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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而言,北鎮撫司詔獄只有中官前來傳旨,或是直接錦衣衛提人,朝中大臣很少到這裡來,因此奉旨而至的楊士奇讓上上下下都深感意外。好在從牢頭到獄卒對那幾個重要的大臣都照顧有加,而杜楨更是他們“關心備至”的人,也不虞楊士奇走這一趟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得訊的北鎮撫司鎮撫遣了人去飛報袁方,自己親自陪著楊士奇下了南監。
體味過詔獄滋味的楊士奇對這形制幾乎相同的監房並不陌生,一路走去,他發現了不少熟悉的面孔,從黃淮到楊溥到金問芮善,從夏原吉到吳中,這一個個都是他的昔日同僚。由於他並沒有放輕腳步,偶爾有人會抬起頭來看上他一眼,那種平靜得猶如一泓死水的目光異常令人心悸。待到了杜楨的監牢前,看到裡頭那位和別人一樣端坐在簡陋的小几前寫字,旁邊擱著炭盆,他沒等監房大門開啟就脫口叫了一聲。
“宜山!”
杜楨聞言抬頭,認出楊士奇之後就將筆擱在了筆架上——自從家裡人送來了文房四寶之後,他就沒再使獄卒免費提供的那些,畢竟他別的不挑,對於這個卻有些挑剔——揉著手腕子站起身,他便繞過小几走上前來。
“士奇兄怎麼來了?既然有鎮撫相陪,你兄大約是奉了皇上旨意來的?怎麼,可是有事情要問我?”
“都這種時候了,你居然還是這副樣子!”楊士奇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即反問道,“為何我就非得是奉旨問話,而不是奉旨赦了你出去?”
“若是要赦我,一道詔令足可,又何須你親自到這裡來?”
儘管當初在翰林院共事的時候就知道杜楨敏銳,但楊士奇自忖當初下獄那一陣子時還做不到這般淡然不驚。深深嘆了一口氣之後,他就正色道:“左春坊大學士楊士奇奉旨勘問杜楨,前日有御史彈劾你客居開封時曾私下往來藩王,此事可屬實?”
開封倒是有幾位藩王,可楊士奇即便並未明指,杜楨也知道對方指的是最要緊的一個。他幾乎沒有任何沉吟猶豫便坦然一拜後答道:“回稟皇上,此事屬實。”
楊士奇原以為這必定是別人胡說八道,但萬萬沒想到杜楨一開口就認承了下來,不禁瞠目結舌。情急之下,他幾乎想都不想地開口問道:“你就沒有任何解釋?”
“皇上只問屬實與否,士奇兄但請實言回報就是。”
此時此刻,即使一向好脾氣的楊士奇也生出了一股氣急敗壞的衝動。知道杜楨在獄中必定不知道外頭的事情,他竟是顧不得旁邊就是北鎮撫司鎮撫,滿臉的惱色。
“宜山,你就是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你的女兒女婿著想!張越被困興和將近半個月,使盡渾身解數一連挫敗阿魯臺攻勢,好容易拖到了他因瓦剌趁勢來攻而退兵,由此建下大功;皇上命他巡撫宣府,他又漂漂亮亮地完成了開中之事;這放在誰身上都是青雲直上的時候,他卻沒忘記上一份奏摺保你……你自己好好想想,至少也該上一份奏章向皇上解釋清楚!”
看到楊士奇惱怒地拂袖而去,從鎮撫到牢頭獄吏都匆匆忙忙跟著走了,杜楨這才搖頭嘆了一口氣。這事情不是他想不承認別人就查不出來的,況且,天子壓根沒有要他解釋的意思,他何必多費口舌徒惹人攻擊?況且憑著朱棣多疑的性子,恐怕一早就派過錦衣衛了。只是能得到張越的訊息,還真是意外之喜。
輕輕眯了眯眼睛,杜楨向來冷淡的臉上露出了一縷笑容。在張家族學裡頭當塾師的時候,那些學生裡頭有的比張越天分好,有的更勤奮更用心,但偏生那小傢伙對他脾氣。如今昔日學生成了他的女婿,更難能可貴的是心思仍一如當年,這比做大事更讓他覺得欣慰。不願青雲願心安,這還真是他教出來的學生。想著想著,他的心裡忽然鑽出了一個不著邊際的念頭。
皇帝常常差遣張越滿天下地跑,再這麼下去,他什麼時候能夠多上第二個外孫?
第十一卷 金戈血 第054章 不願青雲願心安(下)
儘管張攸交趾大捷的訊息讓張家上下很是鬆了一口氣,但聽說前任總兵豐城侯李彬病故,眾人難免有些惴惴然。為了防止刺激了年邁的顧氏和之前才剛剛受了大打擊的東方氏,杜綰自是不許眾人提及李彬病故的訊息,自己卻是和靈犀按照以往勳貴人家辦喪事的慣例先做些準備。同時,為了預備正月裡的人情往來,臘月又要辦各種年貨,於是就只見帳上銀錢猶如流水一般地減少,幸好各家莊子上都押送了糧食錢物過來,這才勉強維持了收支平衡。
這天傍晚料理完了所有事情,去北院大上房探望了顧氏,陪著一塊用了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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