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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她形容尚小,只十二歲。因家境清寒,自幼淪落在歌舞班中,雖身量不足,卻別有一段自然的風流態度。他看得入神,這個女子彷彿在很久以前就見過。礙於身份又不好露得太明,只淡淡一笑置之,心思卻有一縷總被絆住了,心有掛礙。

遊船復飲宴,他又見著她。“千萬年裡千萬人中,只有這個少年便是他,只有這個女子便是她,竟是不可以選擇的。”這一句,宜當用在朝雲身上吧。抱歉!這一次,他的一雙眼再也離不開換作素妝的她。朋友看出門道來,叫他賦詩,他脫口便是——

水光瀲灩晴偏好,山色空濛雨亦奇。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兩相宜。

——蘇軾《飲湖上初睛後雨》

朋友們鬨然叫妙,已解其意。便有人暗中將朝雲買下,送至蘇府。這時朝雲尚懵懂不解,她太小,不明白這些大人們拽文的奧妙。可是數年後,她卻在蘇軾和蘇夫人的調教下,成了一個識詞解意的“如夫人”。那一年,蘇東坡已是四十歲的中年男子。

《詞林紀事》卷五引《林下詞談》雲:“子瞻在惠州,與(侍姬)朝雲閒坐。時青女初至,落木蕭蕭,悽然有悲秋之意。命朝雲把大白,唱‘花褪殘紅’,朝雲歌喉將囀,淚滿衣襟。子瞻詰其故,答曰:‘奴所不能歌者,是”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也!’子瞻翻然大笑曰:‘是吾正悲秋,而汝又傷春矣。’”

這段話翻譯成白話文也好理解,說蘇軾和妾朝雲在花園閒坐。正值秋霜初降,落葉蕭蕭之際,蘇軾悽然有悲秋之意,吩咐朝雲拿酒來,唱《蝶戀花·花褪殘紅》一詞。朝雲剛開口,還未唱就已淚滿衣襟。蘇軾問她為什麼感傷,朝雲說:“我最怕唱到詞中‘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兩句,觸景生情實在太傷人。”蘇軾大笑:“我正悲秋,而你卻又傷春。”

她如何能不傷感?她唱《蝶戀花〉悽然不成歌,是因為她體味到了其中所包含的曠達與感傷相雜的情懷。正是明白他是那樣豁達寬和的人,才替他傷感。他實在不該受這樣的磨難。朝雲待子瞻亦如黛玉待寶玉。世皆言黛玉愛哭,卻不知她的淚總是為憐惜寶玉而落,不是為了自己。朝雲也是一樣的心思。我想,子瞻是明白的,不久,朝雲病亡,蘇軾終生不再聽這首詞了。

彼時,宋哲宗業已親政,用章惇為宰相,新官當政,於是又有一批不同政見的大臣遭貶謫。蘇東坡也在其列,被貶往南蠻之地的惠州。這時他巳經年近花甲了。眼看運勢轉下,難得再有起復之望,身邊眾多的侍兒姬妾都陸續散去,這是人心涼薄,亦是無可厚非。只有朝雲始終如一,追隨東坡長途跋涉,翻山越嶺到了惠州。

對此,重情的蘇軾一直銘銘與心,卻不宣諸於言辭,因為夫妻就是這樣尋常的日子,尋常的兩人,也不需要滿口言謝。也是人說的,人世是這樣的浮花浪蕊都盡,唯是性命相知。直到有一天他讀到白居易的詩,才不無自豪地洩露心機——

不似楊枝別樂天,恰如通德伴伶元;

阿奴絡秀不同老,無女維摩總解禪。

經卷藥爐新活計,舞衫歌板舊姻緣;

丹成逐我三山去;不作巫山雲雨仙。

此詩有自序雲:“予家有數妾,四五年間相繼辭去,獨朝雲隨予南遷。因讀樂天詩,戲作此贈之。”夫妻談笑戲謔間,子瞻的滿足和感激宛然可見。

這個十二歲進門的丫頭幾十年來侍奉在他左右。在他最得意時,在他最倒黴時,都誓同生死。面對比自己大許多的丈夫,朝雲的生死相從不是源於刻骨銘心的敬和愛又是什麼?她固然聰穎不凡,才能當得上他的解語花,他的“如夫人”,他又何嘗不是橫絕百年的男子,天資卓絕的才人?

一個沒有才的男人,永遠得不到女人的喜歡和尊重。男人不要總說女人物質,女人純潔起來,也是瑤池仙露,一點俗事不沾的。端看做男人的,有沒有這個能力讓女人死心塌地?

朝雲死後,蘇軾葬她於惠州西湖,墓邊築“六如亭”長伴紅顏。他雖然沒有和她葬在一起,我想,朝雲也是沒有怨意的。情既超越生死,又何用計較虛名?她與他既是生死相知相重的夫妻,更是比愛人還要難覓的知己。

有人說,蘇東坡是一位“永不背叛感覺”的性情中人,我深深認同。所以他姬妾多,我亦覺得他是痴情之人。如果拿一夫一妻制來衡量,蘇軾在今天,不單在道德上,法律上還說不過呢,怕是難免有私買兒童之嫌。

是感覺不是感情。他從不背叛感覺。王弗病逝後,蘇軾續娶,但仍在王弗埋骨的山頭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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