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艙板上走不脫,逃不掉,只好以頭顱和身體參與戰鬥。在血光刀影中,那兩個戈什哈,終於明白自己的使命,為了剛坐穩的大清王朝,寧可與虎同死,也不能放虎歸山。於是,奔上去,扭抱住這個碩偉的,壯實的,咆哮著的,威武無比的陳子龍,跳進塘河。
我想他在落水之前,會對夏完淳大叫一聲“撤”的,然而,撲通一聲,這位晚明詩壇的終結者,也不知他的弟子會不會聽到,一邊掙扎著,一邊沉沒著,手腳捆住的他,最終,飲恨而亡。
從此,這一河碧水,便與這位文人殉國者的英名同在。
我想,陳子龍,這位如同出鞘並刀,鋒芒銳利,永不捲刃,無畏無懼,擎天托地的文人,對於需要一點精神的中國文壇而言,這個名字,是應該牢牢記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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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遭遇皇帝(1)
文人遭遇皇帝,幸者少,不幸者多。
自打秦始皇坑儒,進行批次化屠殺知識分子,有了這個先例,中國文人的日子,便基本上不大好過了。
中國歷史上的第一個皇帝,為秦代的嬴政,他也是中國歷史上第一個批次化地集中屠殺文人的皇帝。
好厲害,好厲害。不過,毛主席在一次會議的談話裡,提到這件事,嚴格地講,他(毛指秦始皇)殺得並不多,或不夠多。但秦始皇這樣大規模、大範圍地收拾文人,中國知識分子的日子,便基本上不怎麼好過了。
秦以前,夏商周三代,歷史記載有些語焉不詳,那時的那些統治者對付文人,是不是全面整肅過,是不是大開殺戒過,已不得而知。但估計,未必會比秦始皇好到哪裡去,誰在臺上,照樣,都是拿文人不當一回事的。
說到底,有史以來的文人,在帝王眼裡,不過是一貼膏藥。用得著,拿來貼上,用不著,揭下扔掉。跳汩羅江的屈平,就是一個例子。此人有點呆氣,司馬遷說他,“雖放流,眷顧楚國,繫心懷王,不忘欲反,冀幸君之一悟,俗之一改也。”然而,他愛楚國,楚國可一點也不愛他,而且很煩他。傻傻的詩人看不出這一點,一門心思要做一貼爛膏藥,硬往上糊。誰知鄭袖、張儀、上官大夫,令尹子蘭也算是文人的人聯手起來,不給他糊的機會。這其中道理很簡單,同行是冤家,如果這位同行勝他一籌,那就更是冤家。
屈原在都城很鬱悶,他看人家不順眼,人家看他更不順眼。於是,“披髮行吟澤畔,顏色憔悴,形容枯槁”,失落到了極點,絕望到了極點,最終,只有赴水一途。
不過,應該看到,楚懷王,雖昏而並不甚暴,楚懷王的兒子頃襄王,雖苛而並不甚虐,算是屈平攤上的一份好福氣。遭遇這類混賬帝王,頂多不吃香,頂多不走運,頂多頂多將他放逐,也則罷了。不殺頭,不要命,甚至不打屁股,不坐班房,連什麼分子的帽子也不給戴一頂,太值得謝天謝地了。如果屈平碰上嬴政的話,估計,不會給他這份抱塊石頭投水自沉的自由。
死,怎麼樣的死,由朕來決定。
如果屈平落在秦始皇的手裡,這份死的自由也得不到的。想投汩羅江,沒門,在驪山挖個坑將他活埋,倒是極有可能的。這位暴君,喜歡坑人。秦趙長平之戰,一下子坑了趙國四十萬降卒,坑順了手,他要來收拾文人,也就沿用此法。不說什麼廢話,不費什麼口舌,挖個坑,推進去,覆上土,掩埋了,簡單麻利,多快好省。免去收屍裝棺,連墳墓也現成的,可謂一舉兩得。
在中國,有組織,有計劃,大規模地處決文人,是從這位始皇帝嬴政開始的。
因此,按規矩,可以想象當時在首都咸陽市,應該有“焚書坑儒”辦公室這樣負責搞運動的專設機構,而且,這個簡稱為“焚坑辦”的主任,我認為非丞相李斯莫屬。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職業劊子手,早就懷有對於同行的刻骨仇恨,就衝他,我不大相信司馬遷所說的僅僅坑了四百六十餘人的數字。
因為中國人的寧左勿右,好擴大化的毛病,根深蒂固,流毒甚廣,估計始皇帝所坑的儒生,當大於此數,或倍於此數。
秦始皇這一坑,為嗣後的統治者帶了一個壞頭。從此,歷代帝王基本上都以他為榜樣,為楷模,視文人為死敵,與文人相寇仇,跟文人過不去。所以,文人遭遇皇帝,十之九,不得好果子吃。因而中國文人的安全係數,由秦朝以降,一朝不如一朝,愈晚愈糟;反過來,中國皇帝收拾文人的積極性,卻由秦始皇開始,一代勝似一代,後來居上。
到了大清王朝,到了如今被鼓吹得甚囂塵上的 “盛世”, 也就是康雍乾三位“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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