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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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補他的缺陷,達到一種平衡。也許這確實是一個原因。但在我看來,這裡母親的影響也是十分明顯的:兒子往往以母親的形象作為自己同異性茭往的標準,雖然通常是不自覺的。
薩特患眼病後;安娜…瑪麗注意到兒子右眼斜白顯得有些難看;為了彌補這一點;她給他留了長髮;希望能夠遮住那隻斜白眼,並且把他打扮得像個漂亮的女孩子。安娜…瑪麗這樣做,除了給兒子遮醜以外,也許在潛意識裡還有一層動機:為自己不幸的童年作一個補償,因為她小時候從來沒有被打扮過,誰都沒有注意過她的美。外祖父十分反對將薩特這樣女性化,他為此經常責問安娜…瑪麗。但一向對父親唯命是從的她,在這一點上卻毫不妥協。這樣過了好幾年。薩特7歲時,外祖父終於忍無可忍,有一天,不經過安娜…瑪麗的同意,悄悄帶外孫去了理髮店,將他的長髮剪去,還原了男兒本色。這一強制性做法惹得安娜…瑪麗大哭了一場。
童年時的這段經歷對薩特以後同異性茭往有一定影響。由於一度被母親當作女孩子對待,他對於自己的性別定位會產生錯覺,或者說,對於女性有一種本然的認同感。成年後他同女性打交道如魚得水,樂此不疲。他可以同一位女性聊一整天,到了第二天還有說不完的話。這與他對男性的態度形成鮮明的對比。
父親去世時母親年紀很輕,她與他相處的時間實際上也不長。安娜…瑪麗並未從這個婚姻中體驗到任何樂趣,當丈夫死在她的懷裡時,她對死者的感覺仍然幾乎是一個陌生人。後來她在與兒子作傾心交談時想必會在無意間表達自己對婚姻的困惑和不滿。她當了年輕寡婦後很長時間不考慮再嫁,這一事實似乎也在向兒子昭示:婚姻是無意義的、不必要或可有可無的。薩特一輩子未婚,而且對婚姻持厭惡和否定的態度,也許就有母親這種影響的作用。
第一部 孤獨(1905…1939)童年(1905…1917):佔有詞語(1)
對童年薩特有重大影響的人,除了早死的父親和形影不離的母親外,還有一個,就是外祖父。正是外祖父提供的家庭環境,使薩特從小立下當作家的強烈願望,而且終生不渝。
施韋澤是一個法文教師,家中藏有豐富的法文書籍。薩特自小沒有同齡的玩伴,十分孤寂地生活在一個老人(外祖父)和兩個女人(母親和外祖母)中間。他的注意力很自然地轉向外祖父的書房。
大約四、五歲,小薩特就開始翻看外祖父書房裡的那些大部頭書,先是看書中的那些插圖,覺得十分有趣。翻得多了,安娜…瑪麗發現兒子對書的興趣,就將那些通俗易懂的文字念給他聽。聽著聽著小薩特不滿足依靠母親的聲音來了解這個詞語的世界,他要自己來,在母親的指導下他結結巴巴地拼讀這些文字。
隨著認識的字不斷增多,他開始獨自閱讀,在詞語的海洋裡任意遨遊。他發現這是一個豐富多彩的世界,與自己實際上孤寂和單調的生活正好相反。於是他有更多的時間沉迷於書本之中,久而久之,書本對他而言成了真實的世界,而現實世界倒成了書的摹本,顯得虛幻不實在。他在自傳中說,作為一個孩子,他從沒有爬上樹掏過鳥窩,從沒有在小河邊揀過石頭。而書本就是他的鳥蛋,就是他晶瑩剔透的鵝卵石。
比開始讀書稍晚一點,大約六、七歲,薩特開始寫作。最初是信筆塗鴉,隨便寫畫,後來開始改寫自己看過的故事,再往後則自己編造一些東西。而文體是既有詩也有散文。在寫作中他有一種強烈地佔有詞語的感覺。
他晚年回憶說:“很長時間以來──在我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我就是這樣看的──我往往把詞語同事物混為一談。我的意思是,桌子這個詞就是桌子。我就是帶著這種古典的想法開始了自己的寫作活動,而且總是停留在這種階段上。我總是認為,要使這個桌子成為我的,就要去發現作為桌子的詞。這樣,在詞語和我之間就有一種親密關係,但這是一種所屬關係。在我對語言的關係中我曾是所有者,我現在還是所有者。”(《作家和他的語言》)他將詞語、文字看成一個真實的存在,而不僅僅是一些符號或象徵;這些詞語的存在甚至是可以觸控的。這一感受我們一般人很難體驗到。
童年薩特這種將詞語視為真實事物的感覺使他以後在寫作具有十分獨特的、別人無法模仿的風格。例如他的小說許多描寫都是出人意料之外的。在他的成名作《噁心》中,他寫人的手,形容為“肥白如蟲”,刻畫人的臉,說是“如起伏不平的丘陵”,描寫一棵樹根,則將其說成是“一個黑色的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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