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5部分,羅布荒原的興衰輪替:最後的羅布人,九十八度,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以死相殉。羅布人說,這孤單的候鳥反正是不會再獨自活下去了。直到20多年以後,赫定還沒有忘記這段哀傷、悽婉的插曲,並把它寫入自傳《我的探險生涯》。這個天鵝殉情的故事後來被廣泛輾轉引稱,以致人們忘記了它的原始出處,誤以為是源於歐美經典,而不知道其實來自羅布泊,與羅布人有關。

一個尋找野鴨蛋的孩子,是搶飲的駱駝從湖岸草墩裡生給拱出來的,這是從1896年離去之後時隔4年,赫定見到的第一個居住在羅布泊湖畔的羅布人。見到他,這次羅布荒原無人區從北到南的大地測量,就圓滿結束了。

赫定知道,這裡離阿不旦已經不遠了。

在1992年的初夏,羅布老人庫萬親口對我說,在阿不旦時,祖先的話能傳到三天路程之外。當時我忘記問他,這是指由昆其康伯克統領的羅布人地域廣大呢,還是指昆其康的威信極高?抑或這兩種意思都有吧!

在赫定的並不遙遠的記憶中,阿不旦是羅布人富有活力的、得到有效管理的聚落地。那兒既是他人生的一個驛站,也是他追求的一種理想境界。

在即將抵達喀拉庫順湖邊的阿不旦時,赫定獲悉的有關世居阿不旦村的羅布人的第一個資訊竟是:在他上次離去後不久昆其康伯克便去世了,隨著昆其康去世,羅布人最終放棄了環境明顯惡化的、居住了一兩個世紀的阿不旦村。經歷過這次以身家性命為賭注的自北向南踏勘羅布荒原,赫定本應是已經操練得處變不驚了——生活當中再沒有什麼意外能聳動他淬過火的神經!可這個資訊竟使盼望與昆其康伯克和羅布人重逢的赫定如同霹靂擊頂。

誰又能想得到阿不旦——昆其康伯克的阿不旦竟在自己離去的短短三年間就成為一座廢墟?將這個羅布人的示正規化的首府與塔里木一個個無人荒村等同視之,連以不輕易動感情著稱的赫定,也不免黯然神傷。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四 走進悲劇(4)

親身經歷過滄海桑田之變,就足以使性情最專注的人向命運繳械投降!那個被自己的主人廢棄的阿不旦,想必除伯克官衙輪廓尚存,原本秩序井然的村鎮已是狐兔出沒之區,蚊蠅滋生之地。斷裂的獨木舟就擱淺在村頭,破舊的漁網被風撕扯成一縷一縷的,再巧的手也難以把它接續起來,那普爾熱瓦爾斯基、斯文·赫定曾往返走過的小徑,長滿能絆住馬腿的蒿萊。可是,通達矍鑠的昆其康在哪兒呢?定居於此已經150年的、死守海子決不離去的羅布人又在哪兒呢?

一踏上羅布荒原,人們往往會產生這樣的錯覺,以為這瀚海,這鹼灘,這沙包,這紅柳,這浩淼湖泊,這無邊林莽,這網狀水系……都是亙古不變的。誰知道那從無知覺的太陽,實際上就是大漠生態此生彼息、日日長新的原動力!

1984年8月初,在和田市與文學青年座談。一個作護士的姑娘拿來一本詩集請我提意見。我不懂詩,也不會寫詩,純粹是敷衍地翻看著,直到一句詩刺痛了我的眼睛。這姑娘在寫到新的一天開始時,用了一個看似生硬實則意境頗深的比喻:“初升的太陽就像巨大的書籤。”

哦!不正是由太陽一次次的升起,將每個人所享有的時間等分成若干個段落嗎?太陽的升起和落下本身並沒有什麼不同,可正是日日常新的太陽將人生的每一頁都賦予了全新的意義。然而當物是人非時,唯獨依舊的也正是那從不變化的太陽!

……在想象中重歸故地的赫定悵然若失,輕輕掩上自己曾經進出的官衙的木門。屋頂篩下的陽光,彷彿舞臺的燈柱,把從遠方專程趕來謁見的客人隔離在昆其康伯克的臥榻之前。好似那特意為他沏的咖啡,還熱得燙嘴,他睡過的被褥,還殘留著體溫。只那麼一愣神的工夫,門上就長滿了苔蘚,牆壁竟鑽出了蘆芽。

赫定想不明白,在他離去後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竟使這個古樸好客、固守舊俗的村落全然失去了一兩百年、六七代人聚斂的蓬勃生機?

赫定的老朋友、昆其康伯克的兒子托克塔阿洪已經聽說“海丁圖拉”又回到羅布荒原,他相信赫定一定還要來喀拉庫順,一定還要來阿不旦漁村,一定要來拜會昆其康。他也在等候赫定的到來。湖邊不息的篝火,終於引導赫定見到了在此露宿的托克塔阿洪和其他幾個羅布人。

這時赫定才獲悉:昆其康伯克是於他離去的兩年後——1898年——去世的。經歷了昆其康的去世,羅布人似乎突然失去了親和力與約束力,延續一個半世紀的阿不旦也因為地下水位上升太快,出現了鹽鹼沼澤,不得不被放棄了,並且從此被稱作老阿不旦——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遊戲小說相關閱讀More+

賀府千金

點絳唇

亂古墓地

僻處自說

炮灰有毒

車水馬龍01

正義如我不可能是酒廠之光

木遁使者

不照騙算什麼網戀[電競]

阿拉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