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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氏問王佐是誰,許朝光道:“王佐是嶽元帥帳下一個統制!他見陸文龍難戰,在營中夜膳時一邊吃酒一邊想:‘我自歸宋以來,未有尺寸之功,怎麼想一個計策出來,上可報君恩,下可分元帥之憂,博一個名兒流傳青史,方遂我的心願!’”
曹氏又問:“那他可想出來沒有?”
“想出來了!”王慶道:“原來王佐讀過《春秋》、《列國》,因想起有個‘要離斷臂刺慶忌’的古事,就想:‘我何不也學要離斷了臂,潛進金營去?倘能近得兀朮,拼了性命刺死他,豈不是一件大功勞?’他說做便做,竟然真連吃了十幾杯酒,叫軍士收了酒席,卸了甲,腰間拔出劍來,硬生生把自己的右臂砍了下來!”
曹氏啊了一聲,道:“他真這麼狠心!”
“是啊!”許朝光道:“當時旁邊的軍士看了,都驚嚇得不知該如何是好,王佐卻吩咐他們不要聲張與別人知道,自己將斷下的臂,扯下一副舊戰袍包好,藏在袖中,來到嶽元帥後營求見,說了原委,嶽元帥原本不許,說自有良策可破金兵,要王佐速回本營,命醫官醫治。王佐卻道:‘元帥何出此言?王佐臂已砍斷,就留本營,也是個廢人,有何用處?若元帥不容我去,情願自刎在元帥面前,以表心跡。’嶽元帥無法,只好答應,王佐連夜出了宋營,便往金營來了。”
曹氏聽得悠然神往道:“嶽元帥的忠良我也聽說過,不過不知道這中間還有這樣一段曲折,這個王慶也真是博學。”又問:“後來怎麼樣了?”
許朝光一聽頓足道:“後來!後來他就不肯說了!娘你放心,明日我便去找他!”
曹氏忙道:“明日不行,別去得太頻密讓你爹發現了,忍兩日,大後日再去吧。”
許朝光無奈,但也知道他娘說的有理,果真又忍了兩日,晚間回來見曹氏,氣沖沖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曹氏大奇,問道:“怎麼?誰惹你了?”
“還能有誰!”許朝光大叫道:“還不是陸文龍!”
曹氏忙問:“陸文龍?他怎麼了?”
“他……他……”許朝光咬牙切齒道:“他白白lang費了王佐的一番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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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姐夫之二
曹氏聽兒子說陸文龍lang費了王佐的一番心血,忙問如何lang費。
許朝光對曹氏道:“那王佐斬了自己的臂膀,到了金營,那金兀朮不知是計謀,果然信他,封他做個‘苦人兒’的職位,又傳令各營,許他到處行走。這日王佐來到陸文龍營帳,見一個老婦人坐著,王佐見這夫人神態不像番女,有幾分良家氣質,就上前問了個訊,攀談起來,那婦人聽了王佐的口音,便道:‘老奶奶不象個外國人。’那婦人聽了此言,觸動心事,不覺悲傷起來,道:‘老婦人本是中國人。’王佐又問:‘既是中國人,怎麼流落到此?’又攀起籍貫來,兩人原來是同鄉。”
曹氏這時也聽得呆了,道:“事情竟有這般巧!”
“是啊!”許朝光繼續道:“兩人說了一會話,彼此熟了,那老婦人便對王佐道:‘既然是同鄉,說與你知道諒不妨事,只是不可洩漏!這陸殿下是吃我奶大的,他三歲方離中原。原是潞安州陸登老爺的公子,被狼主搶到此間,所以老身在此番邦一十三年了。’”
曹氏啊了一聲道:“原來也是個流落賊窟的良家子弟!”
許朝光心道:“娘怎麼說‘也’?之前的故事裡還有流落賊窟的人麼?”一時也沒細想,便繼續道:“又過了幾日,王佐隨陸文龍回營,陸文龍邀他吃飯,又道:‘你們中原人最多故事,講幾個給我聽聽。’”說到這裡笑了起來:“娘,這陸文龍倒也有趣,想想年紀性子多半和我差不多,也喜歡聽古。”
曹氏這時已確定這件事東門慶是有心而發,點頭道:“是啊,你確實和他很像。”又道:“繼續說,那王佐給他講了什麼古?”
許朝光嘆道:“王佐講的,卻都是好古!他先道一個‘越鳥歸南’,說當年吳、越交兵,那越王將一個西施美女進與吳王。這西施帶一隻鸚鵡,教得詩詞歌賦,件件皆能,如人一般。原是要引誘那吳王貪yin好色,荒廢國政,以便取吳王的天下。那西施到了吳國,甚是寵愛。誰知那鸚鵡竟不肯說話。”
曹氏奇道:“這是為什麼?”
“娘你讓我慢慢說。”許朝光道:“後來吳王害了伍子胥,越王興兵伐吳,無人抵抗,吳王身喪紫陽山。那西施仍舊歸於越國,這鸚鵡便又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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