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水馬龍01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3部分,上面有人,車水馬龍01,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這事。白鷺有時放學時愛幫那些農村的同學撿,身上常弄得髒兮兮的,被母親罵。可現在這套技術派上用場了。一天兩編箕子就是一塊錢,一個月就是三十塊錢。龍州少年宮琵琶班的學費是每學期100元錢,四個月,平均每月25元錢。那麼拾編箕子的錢不光能交學費,連路費都夠了。
於是,在每天回家的路上,拾編箕子的人群裡就多了一個瘦瘦的、不愛說話的礦裡的女孩子。
磨難是最好的老師,進了初中的校園,學習科目一下增加了好幾門,她卻在這時真正燃起了對這件彈撥樂器的熱情。那種感受很是奇特,她感到懷中擁抱得不是一件冰冷的樂器,而是一個溫暖的生命、一個能抵擋她少年孤獨的最好朋友。那兩年大街小巷都在唱:“你就像那冬天裡的一把火,熊熊火焰燃燒著我……”她感覺費翔就是為她唱的,是在唱她心愛的琵琶。
每週日,她都自己坐公車到80公里之外的龍州市少年宮學習琵琶,在那一個新的樂器班裡,市內的孩子都有父母相陪,唯有她這個礦區的女孩子揹著十幾斤重的琵琶,早來晚歸、踽踽獨行。俗話說,有錢難買少兒貧,可不是嘛,白鷺儘管沒有家長的督促和關心,她卻學得認真,練得刻苦。別管作業負擔多重,她都咬牙堅持了下來。技藝不光得到恢復、還開始了新一輪的突飛猛進,很快就成了市少年宮琵琶班的佼佼者。
初中畢業,因為學費問題,她放棄了報考音樂學院附中的理想,選擇了省藝師音樂班,那是91年面向全省招生的首屆五年制音樂大專班。
哎!假如不上那個學校,假如不碰到那個讓她魂牽夢縈的琵琶老師,她也許就不會分到這個桑山哇來,命啊,看樣是不可抗拒的。
……
“小白,換氣換得差不多了吧,過來過來,你看我們這邊老熱鬧啦!”費校長對著陽臺大喊了一聲,她今天很高興,因為白鷺別管平時怎麼傲、怎麼磣,今天是給她撐了大面子了。她給李輝正和局領導酒戰正酣,兩人一人一邊的開始輪敬,這叫“一二三,繞圈幹”。兩人各敬一圈,那麼他們每個人最少要喝十來杯,這絕對要靠酒量了。
老費年輕時也算部隊大院的一枝花(至少她自己這麼說過。她那時只有100斤,現在正好增加了百分之五十),她是二十來歲隨軍來的龍州,老公是桑山坦克團的參謀。桑山鄉和部隊聯合辦了桑山小學以後,她從部隊幼兒園直接到了學校當了校長。後來,已經是團參謀長的老公調到安徽另外一個部隊,她不光沒去,還和感情不和的他離了婚。再後來,學校正式移交給地方,她的位置仍然沒動,一晃就是二十多年,一輩子都沒要孩子。她說了,這輩子都獻給桑山小學了,桑山下的孩子就是她的孩子。併發誓要一直幹到老,死了就埋在桑山的桑樹林裡。
上面有人 三(3)
的確,老費對學校工作是沒日沒夜,沒星期沒禮拜。以校為家,老資格嘍。在桑山一帶她的名氣遠近聞名,多次被評為鄉教辦先進和郊區婦女模範。
老費還是是郊區教育界有名的女中豪傑,據說有一次她在局裡灌倒了三個局長、一個書記,然後丟下喝醉的他們,沒事人一樣地騎個腳踏車回桑山了。今天她和龍南的新領導頭次接觸,可能又要一顯神威了。
瞧,她在那邊已經和“胡看瞎摸”飈上勁了,那一杯杯白酒下得像自來水。不大一會,一個個局領導都面紅耳赤,目標全都對著了老費,大家不講身份地鬧開了。老費這個年齡的女人,大概已經到了無性別的境界,再加上酒的作用,說話也變得粗野起來,和這些新領導嬉笑怒罵、稱兄道弟,一口東北普通話很是與眾不同,讓人立刻想起今年那句流行語“翠花,上酸菜。”
白鷺想起學校老師講她的一個段子:學校還屬於郊區的時候,區裡組織幾位學校校長到深圳聽課學習,一行是五位男校長,只有她一位女士。住旅館時,房間很難開,必須為她多開一個房間。經費有限,帶隊的局領導有些心疼,這樣就要浪費兩張床。大家就開玩笑了,說下次來男女要搭配好,省得浪費。可她說,不要給我單開房,你們這些大老爺們也忒保守了,我都五十了,啥沒見過啊?別管你們哪一位,我敢和他一起睡。你們商量商量誰來?結果,大家還真推選了一位老校長和她一屋睡了。第二天大家給她開玩笑,問她感覺怎麼樣,那位夜裡有什麼動作?她竟然說,是啊,我倒是等他一夜,看他有什麼動作,可等了一夜,只等到他兩個屁。回來以後就傳開了,那位男校長倒黴了,大家竟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兩個屁”,直到退休也沒退掉一身屁味。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