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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還經常遇見搭訕的外國人,這一帶外國人特別多,且人人都帶著如魚得水的愜意表情。,明明曾遇見一個穿白毛衣,一頭金髮,風度絕佳的白人男子,他指著夜色遼闊的遠方,詩意地對她說,多少多少個朝代以前,他曾經生活在這裡,在紫禁城。是一個皇帝,多少個多少個時代以後,他又回到了這裡,紫禁城的冬夜。明明笑起來,到嘴巴的反問:當他是紫禁城的皇帝的時候,她是何方的子民呢到底嚥了回去,因為預知了對方的道白,他會說:你是我的皇后啊!
夜晚的酒吧,就有著這樣一副*,作樂的面目,出了酒吧,街邊的小超市裡燈火明亮,買得到熱的巧克力茶,咖啡,煮魚蛋。街頭賣文藝片的小青年,守著一箱子賣剩下的鮮花,烤紅薯的熱氣暖融融的,是尋歡作樂的酒吧街上的一點世俗心腸。雖然醉也無聊,醒也無聊,明明還是喜歡深夜買醉歸來的小小快樂。
因為,她害怕深夜的時候思念一個人,同城的男人,想念那樣渴,想在深夜裡伸出女巫的手臂,在城市千萬處燈火之中,一把將他擰出來,擱到眼前。
這樣的思念,痴迷的,一邊愛一邊深感委屈,刺激著21歲的女孩明明,她走在回家的深夜的長街上,遠遠近近的空曠紅塵,雷灝公司的廣告牌在大街邊,高架橋上,藍藍地亮著,是午夜的液晶顯示屏。明明常常一邊走著路,一邊就哭起來。
這個冬天。她開始想念母親了。年少的人心懷遠意,走遍了天下的路,才會想起家園。然而,那種想念一旦湧起,便是排山倒海的洶湧,恨不得一下子插翅還鄉,將母親變到眼前,活生生的,笑眯眯的,滿面細細的皺紋。想到母親的臉,明明的眼淚隔了三四年,終於有良心地落下來。
隔了四年才回到家鄉。從北方往南方走,搭的是火車,一宿醒來,車窗外流動的已然是南方的冬,靜靜的河流,枝葉飄零盡了的樹木,水邊靜靜的白粉牆烏瓦的村莊。菜園,稻田,時而經過凍雨中的青青山巒。一徑的路途,下車再上車,去往家還有一段船程,在門前的石階前泊下。母親早就倚門期盼,望見明明提著一隻皮箱,敏捷地一步跨上岸。她戴一頂絨線帽子,寶光燦爛的一雙眼睛,圓圓臉上笑嘻嘻地,向母親跑過來,挽著母親的胳膊。母親也笑眯眯地,眼脈脈地,手摸一摸明明,說了一句:“唸書這些日子還長胖了呢,成人了,是大姑娘了。”說著就流下淚來。
明明佯裝著嘿嘿傻笑,然而,眼睛裡也油然地含滿淚水。
女兒離開了舞蹈團,去北京求學唸書。儘管每走一步都會向母親彙報,但到底她的人生是母親盡不了力量的,如今看見女兒歡歡喜喜,明媚晶瑩。悽惶孤苦的老母親終於放下心來…明明在外頭,並沒有受苦受累。
是凍雨天,老房子裡的門窗嚴實,護著一爐火,離開火的空間,都是昏黃、貧寒的天光。是明明自小就熟悉的。圍爐吃過飯,明明為母親泡咖啡,帶回來的卡其布諾咖啡粉,爐上的水開了,衝下一杯,捧給母親喝。特地放了許多糖,許多奶,母親說著,一股中藥味,小心翼翼地捧到嘴巴,喝下一小口,還不及嫌苦,嫌味怪,臉先在杯口上笑成了一朵*,爐火光映照著她的臉。明明坐在暗處望著她,望著她寒*一般蒼老溫柔的笑臉,熱熱的酸楚從心頭衝過鼻樑,她大聲笑著,笑母親的老土,拼命抑制那股淚意充盈眼眸。她生平最害怕的,也是最激勵她的,就是母親,她們共同擁有的這份貧寒而滿足的日子。如今,她雖然自豪地拿錢交給母親,供養生活。然而,情感還是小時候的,無限的依戀,無限的忠實,生怕她失望,生怕她痛心。敘述過她在舞蹈團這幾年經歷的天南海北的漂泊,敘述過她離開舞蹈團去唸書,因為年紀大啦,跳不動啦,得籌謀一條生路,敘述過這些,終於供出了背後的那個人,為她找高規格的學校,交高昂的費用,供給她公寓的男人,雷灝。她給母親解釋了雷灝的生平,他和她在深圳,在西北的一次一次的邂逅。她上學的學校,也是他介紹的。他待她,斯文尊敬。彼此之間,清白無塵,並無多的糾葛。 。。
月明蕎麥花如雪(16)
母親捧的那一杯咖啡一口一口地喝完了,因為喝起來苦,因為聽得心裡慌,一時不知道怎麼辦,只好默默地喝咖啡。待明明解釋完清白,她低聲說:“ 你心裡沒有清楚麼?你這麼大的姑娘了,正是人生的關口上,怎麼可以那麼時髦地和男人做什麼朋友?男女之間,哪來的朋友?他這樣對你,看起來是為你好,幫你謀個好前程。他是個有錢的男人,做這些又不需要犧牲什麼的,只一個大恩大德,就把你哄服帖了?你自己往後的人生呢?我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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