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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忍心去隱瞞這個即將死去的偉大的人,話也沒有多說,直道:“叔祖,您知道這是最好的機會”。
言罷呂荼低頭。
本以為季扎會打他罵他,可是季扎沒有這麼做,季扎沉默了許久,最後用衣袖擦掉眼角渾濁的淚水,似是無比的傷感道:“我季扎一生,不屑王權富貴,不羨鴛鴦成對,只想成為一隻北冥的鯤魚,能上天入海,能不不拘泥於俗物,能隨時離脫身在局中的枷鎖”
“所以我一生遊走於朝堂江湖之間,捭闔於列國諸賢,就是希望能作為旁觀者,看清天下,救世天下”
“可是老了老了,才知道自己這一生所奮鬥的所夢想的是如此的可笑與無助”
“我小的時候覺得這世間最難的事是識字,你看那吳國鳥篆文字是何等的難寫難記?”
“我少年的時候覺得這世間最難的是識人,你看這世間的人,他多的如同牛身上的毛,如同春天荒野上的草,可是誰會識一牛身上的一根毛或者原野上一棵草呢?”
“我青年的時候覺得這世間最難的是用人,你看朝堂你看列國,只要用對了人,這國家就可以昌盛,人們就可以幸福,可是無論古今能‘用人’的人又有幾人呢?”
“我中年的時候覺得這世間最難的是殺人。殺人?是的,殺人!當我舉起劍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我的雙腿都在發抖,那一個鮮活的生命,那一雙上一剎那還可以笑的人,就要從我眼前消失,是我的雙手造就了他們……殺人啊!我的兄長子侄們,他們怎麼忍心去殺害自己的血脈親人,難道他們下手的時候自己的心與血就不會痛嗎?反正我痛,痛的撕心裂肺……我真的不理解,不明白”
“接著慢慢的我覺得這世間最難的是救人,我用巫醫之術救人的身體,可是這太不容易,你看很多人就算經過上好的巫醫去診治,可是他們大多數還是因為疾病死去了,因為傷口死去了,可是與這比起來,救人失去的靈魂更難……有些人不可救是因為別人不會讓你救,有些人是腦袋榆木了不可救……別人不讓你救,那……”
季扎不知疲倦的嘮叨著,就像是要把他一生的行為與覺悟給自己做出個蓋棺定論。
時間點點滴滴過去,油燈照耀的堂屋,越來越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季扎哆嗦著手從被褥之下拿出三本冊子來:“本初,你總想要我的兵法縱橫手札,可是我真的不想給你啊”
“因為那是殺人的,不是救人的”
呂荼看到季扎語胄心長的樣子,鼻腔發酸:“叔祖,殺人的東西有時候也可以救人!”
季扎聽罷嘆了一口氣,眼睛盯著窗戶外,藍天上的白雲飄啊飄啊遊蕩:“殺人可以救人?殺人從來不可以救人,從古到今,殺了那麼多人,可是救了多少人呢?”
“殺人只是慾望的一廂情願罷了!”
呂荼沉默。
這時季扎又道:“後來這幾年我發現這世間最難的是救世,在朝堂之高,不足以救世;在野之下,也救不得世;縱橫捭闔以殺止殺也救不了世”
“什麼能救世呢?”
“叔孫豹的‘有為’?不,他死了,被自己的有為,被自己的親生兒子給活活餓死了渴死了!”
“老聃的‘無為’?不,他像一隻離群的野獸一樣舔舐著自己的傷口,孤獨啊,孤單啊,也死了!”
“公孫僑的‘法制’?不,他死的很慘,死在自己的一生所致力的東西,自己一生所最驕傲的東西上,多麼悲哀啊!”
“孔丘的‘德治’?不,壞人太多了,德救不回來!所以他只能選擇像一個教夫匠一樣,皓首窮經著!”
“蟾的‘威脅下的敬畏’?不,沒有權利的威脅的敬畏,只會讓人嗤笑,試看將來,不知多少人嗤笑他的‘憂天’呢;然而用權利促使下的敬畏,又會讓人處於惴惴不安與焦慮當中,那人生活的趣味何在?也長不了久,而且還會落個史書的罵名”
……
“有太多的救世方案,可是他們最終都在現實的擊打下,一一失敗了”
“本初,你想用‘一統’實現救世,能救得了嗎?”
“我真希望你的一統能救得了,可是無論怎樣我知道我是看不到了”
“真希望看到啊!”言罷,季扎大油直冒,涕泗橫流。
呂荼捧著著那三本冊子走了出來,藤玉走了進去。
人走之前總是希望和親人在一起,無論時代怎麼變,無論過去了多少年的滄桑,這一點永遠沒有變。
不一會兒屋內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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