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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它的地形一樣,對於外來的一切,都存著排斥的意思。
——倒是南面,算是最富庶的一塊土地了。
那裡長年的種植著莊稼,小麥、春麥、雜糧,什麼都產,每到春夏時候,這片廣大的土地永遠是碧綠的!
這裡風和日麗,鳥語花香!
在地形上,它和冰河集是連在一塊,可是卻並不屬於冰河集這個地方,包括那裡的居民和冰河集也有顯著的差別,好像不是生活在一個體繫上似的!
這個地方叫“青松嶺”,有居民萬戶,比起冰河集來,青松嶺可就富庶多了。
要說“青松嶺”和“冰河集”有所關連,捨棄了那條相通的松石道路,可就沒有了。
松石道就像是一座長橋,連著這兩個先天就不平等的兄弟鄉鎮,使它們維持著僅有的一點關係,否則要是依照這兩個地方的人情來往,恐怕早就鬧翻了。
冰河集是個窮哥哥,青松嶺就像是個闊弟弟,弟弟雖然有錢了,可是哥哥卻窮得有骨頭有志氣決不開口向弟弟借錢,弟弟要是眼裡還有這個窮哥哥,就該主動地攀結照顧哥哥,否則哥哥不便高攀,那可就不大好相處了。
新春的朝陽,照射著青松嶺上的第一大戶“譚”家的琉璃碧瓦,卻也同時照顧到了冰河集上的那第一塊招牌——“迎春坊”!
“譚”家是青松嶺上第一大戶,“迎春坊”也算是冰河集上唯一的一個富家買賣,這兩個地方偏偏相隔得那麼近,一個在這頭,一個就在那頭,當中連結的就是那條頗富人情味道的“松石道”了。
“迎春坊”的坊主“火眼金剛”左大海,在冰河集是頭號人物,平素目高於頂,誰也不看在眼裡,可是他卻不敢得罪對面的那個大戶“譚”家,甚至於還得時常賠著小心。
譚家老爺子的出身來歷不詳,平素不常出門,他家大業大,為人也還不差,只是也許是個性太孤僻了,也許是所有的富人都是這個樣子,總之,他既很少與一般人攀交論往,你就很難去了解他。
“火眼金剛”左大海對姓譚的非但外表敬畏,簡直是心悅誠服!就算是這麼一點關係吧,姓譚的還算看得起他,每年這位闊老太爺總會照顧左大海幾千兩銀子的生意。
左大海自己也兼著從事皮貨生意,他的皮貨可不像那些皮貨生意人,要千辛萬苦地運到內地才能脫手,他只銷售給一家人——譚家。
只要譚家一家人——甚至於只譚老爺子一個人,嘴皮動一動,說聲:買啦!譚家的管事賬房胡先生就坐著車來了,有多少要多少,臨去的時候,白花花的銀子賞下來,有多沒少!
左大海自己落了實惠不說,凡是跟左大海站得近一點的皮貨商人,也算是“禿子跟著月亮走”——沾光不少。
左大海敬畏譚老爺子的原因,起碼錶面上看起來是因為如此,至於實在是不是如此,可就沒有人知道、只有當事者自己心裡有數了!
“迎春坊”內外整理煥然一新,為的是迎接著關外來的那一幫子皮貨生意人。
樓下食堂裡,十來張桌子,擦洗得白淨淨的,五六個小夥計忙得團團轉,用雞毛擦洗爐臺,最能去腥油膩,左坊主抽著長杆煙,子羔皮袍子一角折在腰帶子上,露出他內著絲綢子扎腿內褲,他不時地前後指點著。
五十出頭的人了,看上去還是硬朗得很,臉上既沒皺紋,嗓門兒尤其是大得嚇人,他這裡拉著長腔咳嗽一聲,十來丈以外都能聽得清清楚楚的。
城門上來了訊息,第一輛馬車已經進關了,滿頭流著汗的小夥計——郭順,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進門沒瞧見門坎兒,上來就摔了個大馬趴。
左大海皺皺眉,道:“這是幹什麼來的,年還沒過完是怎麼回事?”郭順爬起來,紅著臉道:“當家的,車來啦!一共是七輛大車,人比往年還要多!”不止是他一個人高興,櫃上的二管事徐立,賬記王麻子,還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闆娘“黑馬蜂”花四姑,連帶著六七個小夥計,一股腦地全都跑出了迎春坊。
腳下踏著剛剛溶解的冰塊,少不了還有股子冷勁兒,尤其是貼著地面由冰河那邊吹來的風,就如同是小刀子刮,小剪子絞般地疼痛,可是大傢伙卻是笑嘻嘻的。
車輪子軋軋有聲地壓過驛道,濺起春泥片片,車道上溝痕裡的冰花,變成了兩列大水溝,車輪壓過去,水花濺起老高。
趕車的耍著大響鞭,“叭!叭!”比鞭炮還響。
可不是嗎,前後是七輛大車,一路西進著像是條大長蟲似地游到了近前!碧空如洗,遠天只有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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