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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視馮宿雪灰藍色的雙眼,目光毫不躲閃。
馮宿雪看他持劍凝望,數月來殷遲居於山腹之中,那在川西野地裡長大的黝黑膚色已淡,面色如玉,雖然身上衣衫敝舊,卻風采照人。她忽然間臉上微紅,別過眼光。她一生中有過許多男子,戲弄這少年、要他相伴,也只是興之所至,更不是第一次主動向男子求歡。自己也不明白在他的注視之下,何以會突然羞怯。
殷遲卻一無所覺,見馮宿雪似乎略現忸怩,轉開了眼不看自己,便在心裡「哼」了一聲:「她又來美色誘人那一套了。幸好我此刻專心練劍,不受影響。」
這之後更無別話,馮宿雪仍不時領他到大湖邊練習踏浪,平日則讓他在山澗上練劍。澗旁草地新苗早生,幾座雪峰卻是清冷如昔。殷遲眼望雪峰頂,總常常想起無寧門的家,那兒景緻雖不如此處般好,他畢竟是首次長時離家,不由得越來越思念家鄉。
這天馮宿雪又要他帶上毯子乾糧,要到那大湖邊去,兩人分騎從山下馳出。此時已當六月,殷遲沿路見到黃色油菜小花開得漫山遍野,心裡又是一動:「這與家裡是多麼相像!」又思及阿爹忌日將近,突然間再也忍耐不住,叫道:「且慢!」一勒馬,那馬前蹄才揚起,他便一個筋斗翻下地來。
馮宿雪對他這等急馳中陡然落地的逞技之舉也見得慣了,掉轉馬頭馳回,問道:「幹甚麼了?」
殷遲道:「我離家已久,要跟你告個假,回去看一看。」馮宿雪微微一愕,隨即微笑道:「怎麼這麼客氣?你要回無寧門去?」殷遲點點頭,語氣堅定,道:「是。我好生記掛家裡,我返鄉一趟,再回到這裡來。」心道:「來了,且看她是不是要派門人跟隨於我,好找到無寧門所在、追蹤令牌?」
哪知馮宿雪神色輕鬆,道:「也好,你這就去罷。」殷遲倒十分意外,道:「你這就放我去?」一手始終不離韁繩。
馮宿雪點頭道:「接著。」伸手入袋,取出一枚白色藥丸,彈了過來。殷遲伸手接住,馮宿雪道:「你服了這一顆『蛾眉亂』。」
殷遲嗅到藥丸一股水果般的甜香,聽到這一個怪名字,一聲不吭,仰頭就將藥丸送入了口中,取過水囊喝水吞服了。馮宿雪笑道:「你怎地問也不問,就忙不迭地吃了?要是一吃下便摧心斷腸,怎麼辦?」殷遲揚了揚眉,道:「我若不服,你也不會放我走。你要殺我、整治我,定有其他巧妙法兒,我避得開麼?說罷!你限我何時回來?」
馮宿雪也跳下地來,道:「這藥物寄居血脈之中,藥性慢慢轉變,三個月內,不會便發。發作時因其性已變,就能從血脈侵入腦髓,那時眼前出現幻覺,心念大亂,身子痙攣,同時腦袋痛不可當,叫人以手撫額,恨不得將腦子揉了出來,藥名『蛾眉亂』便源自於此。我以往所見,死者由於太過痛苦,多半尚未等到腦髓被侵蝕,便趁著片刻的神智清明,以頭撞柱而死。即使不死,解藥若服得太遲,剩下一條命,智力與四肢行動也會大受損傷。」殷遲也不如何害怕,說道:「是這樣,九月十五之前回來領解藥,我明白了。」頓了一頓,終究一陣衝動,問道:「你便放我一個人走?你手下不會跟來?」
馮宿雪側目瞧著他,殷遲不知她是否已察覺自己心中想到了黑杉令之事,不禁有些緊張。只見她冷笑說道:「來日方長,你還有用得著我處,我也還有用得著你處,你自會乖乖迴轉,我當然樂得大方。」語畢突然趨前,衣袖拂出,殷遲急忙後退,但他輕功尚不如馮宿雪,同時也不想當真與她動手,腰間一緊,已被她右手摟住。
他正當身高抽長,這大半年間又高了些許,馮宿雪身裁雖高,在他跟前又已矮了數分。只覺香氛撲面,馮宿雪低頭在他頸旁輕輕一吻,笑道:「除了畫水劍外,別的好處也少不了你的。我又何必擔心?」
………【第十八章 返鄉(一)】………
卻說常居疑幾枚「冰浸沙」毒針刺得康浩陵半身麻痺,挾著司倚真,深入北霆門後山,在山溪旁佈置失足滅頂的假象,又帶著她直奔了小半個時辰,終於氣喘吁吁地放她下地,要問出她在彌確堂上何以膽敢那樣頂撞對答。
司倚真看常居疑一臉鄭重,對自己幾乎是有些害怕,也不由得詫異,她年少識淺,那些話完全是一時興起、脫口說出,哪裡有甚麼深意?老老實實地依著常居疑的幾個提問,答道:「我師父是個江湖退隱的商賈,還很年輕,比冷雲痴可小著一輩,因此他出世時,老前輩正在西域大展鴻圖,他的名字說出來,老前輩也不會聽過。他教我的武功,自然就粗淺得很了。我那些話,就是一時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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