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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又是藍翎介紹來的,很感興趣。
“雷哥,我課上了一半,我們邊走邊談吧。”羅文和我一邊握手一邊說。
我們告別了陶老師,離開辦公室。
“陶老師是教什麼的?”我搭訕著問。
“陶老師是我們的系主任,是我的研究生導師,在全國服裝界很有名氣。”我對羅文的第一印象很好。
“我旅遊之前有一個宋老闆也找過我,”羅文繼續說,“說是要開職業裝公司,投資很大,檔次很高。不過我沒答應他。”
我心想,看來宋殿成一直沒閒著,不知他找誰合作這件事了。
“羅文,你為什麼沒有答應宋老闆?”我疑惑地問。
“我對這個人有一種天生的反感,明明是奸商,還假仁假義的,讓人心裡沒底,沒有與雷哥接觸踏實。”羅文恭維地說。
“你課還要上多長時間?”我笑了笑問。
“回教室給學生們留點作業就結束。”
“快中午了,叫上藍翎和劉慧一起吃個飯吧。”
羅文猶豫了一會兒答應了。
“那我在揚州老八件酒店等你們。你去上課吧。”
羅文走了,我也往校園外走。
31、最後一面(1)
幾天來一直煩躁,大概是萬事開頭難的道理,今天服裝設計師的事總算敲定了,我心裡由衷地高興。
五月花制服製衣有限公司背靠東州美術學院服裝設計系,技術力量可謂強大,我有了一種堂吉?珂德式的勇氣。不過我的心靈深處仍然不踏實,總覺得這是一個動人的令人目眩的童話,一次冒險的誘惑。這種誘惑能讓我這個歷經磨難的人胸中還洶湧出詩情,心懷詩情能做商人嗎?或許宋老闆中途變卦就發現了我胸中洶湧的詩情?我這幾天被這詩情攪得睡不著覺。我肉體上潰爛著傷口,此時在潰爛的傷口上已經長出心靈的花朵,這花朵是藥還是詩情?昨天再也回不去了,明天尚不能跨入門檻,今天是如此漫長,好在對昨天的戀情已經變為今天的詩情,而且正轉化為對明天的激|情,而我從來都是用激|情直面激流的。
在人生的旅途上,有些激流是要衝過去的,而有些激流卻衝不得,只能退回來。張國昌不懂這一點,他要衝過李國藩這個激流,而李國藩周圍佈滿了漩渦,大大小小的漩渦。這些漩渦都能調動張國昌的激|情。李國藩知道,張國昌做夢都想取而代之。李國藩首先給張國昌做夢的機會,讓張國昌感到實現這夢僅一步之遙,然後給張國昌實現這個夢的舞臺。不過這舞臺是李國藩搭的,他知道這臺子倒的“死|穴”。
於是,張國昌行動了,他和孟麗華到北京找了一個泰斗級的人物,供著這個人吃,供著這個人喝,供著這個人玩,這個人有病張國昌還派專人伺候在榻前。老泰斗感動了,答應幫張國昌運作。
第一步是把李國藩調走,當然要調一個讓李國藩滿意的地方。在清江省,除了東州以外,最好的城市就是濱海市了。小小的濱海當然不在李國藩的眼裡了。李國藩的目標是清江省,這是張國昌沒有想到的,他沒想到一個五十七八歲的人還有那麼大的上進心。
第二步當然是取而代之了。然而在張國昌操作第一步的時候就在李國藩面前露了馬腳。李國藩用同樣的辦法也去了北京,拜會了老泰斗。於是這個老泰斗就像一個壞法官一樣,吃了被告吃原告,利用李國藩與張國昌之間的矛盾,做起了漁翁。這一點李國藩看穿了,張國昌卻矇在鼓裡。
與此同時,李國藩不停地派張國昌去香港談專案。李國藩也學起了北京的老泰斗,一方面張國昌可以從香港引進大量外資,另一方面張國昌在賭場上又可以越陷越深。應該說,薑還是老的辣,李國藩在香港早就安插了人。張國昌每次進賭場,上賭船,都有人在後面尾隨跟蹤錄影,真可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張國昌在賭桌上牛氣沖天的時候,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已經落入李國藩設好的圈套。
很快省委書記陸清的辦公桌上就擺了一封證據確鑿的匿名信和一盤錄影帶。陸清看著匿名信和錄影帶雙眉緊鎖,怒目圓睜。
陸清發怒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張國昌的耳朵裡。張國昌原本想逃的,去美國,他去美國的簽證還有一個多月才到期。然而他太自信了,他認為在清江省沒有他擺不平的事。人是很不容易認輸的。那年的夏天,真是個多事的季節,張國昌已經預感到危險的來臨,但又心存幻想。
出事的那天早晨,我去接他上班。他和孟麗華把我叫到客廳。張國昌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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