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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因為人們都會知道是我們乾的，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多恨他，我還不想因此去蹲監獄！’
他說得對，我們這樣做有動機。而正是那時我意識到了，我不需要動機，我只是想找個理由沙人。
我捅了保羅的喉嚨六刀，肚子四刀。他咯咯地想要說什麼，我猜他是想問‘為什麼？’。
人們就是這樣，總覺得凡事必出有因。
而那個萬聖節，我明白了，因果不可昧。
後來警察來找特拉維斯問訊，我把刀子丟進了他的房間裡。特拉維斯哭喊著被帶走了。而父母告訴我我最好朋友的死訊時，我也努力想擠出點眼淚來。
如果說我唯一的朋友保羅告訴了我什麼，那就只有一件事——行無因，則無曉。“
直到說完，特拉維斯都一直直視前方，完全沒有在意身旁的聽眾是不是還在聽著。而當他的故事終於結束，轉過頭去時，卻驚訝地發現，他的那名獄友不知何時早已歪著腦袋靠在了牆邊，沒了鼻息。
威廉怔住了。他忽然覺得他的這個獄友死得是那樣無聲無息，靜悄悄得就彷彿是件藝術品。
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威廉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他站起身，走出了自己牢房的門，站在過道上向外望去。只見每一層、每一間的所有人都和他的獄友一樣，靜悄悄地像是睡著了。監獄門戶大開，值班的所有獄警也都躺倒在地、沒有絲毫動靜。
這一輩子，威廉一直覺得自己是為了某件大事而生，揹負著某個非凡的使命。而現在，他知道，時候已經到了。
（感謝書友半卷情書、cl、破忠打賞的100起點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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