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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公子如此安排,已經給足了我們面子,要是鬧到六部府縣各衙門來這裡哭門,到時候就不好收場了。總不能讓大家都知道大小姐出了天花,那樣連二公子的處境都很危險。做人留一線,日後好見面……劉公子這也是好意。”
“劉堪之……劉堪之……”張嗣修喃喃地念叨著這個名字,似乎要把這個名字在嘴裡生吞活剝。過了好一陣,他忽然對一旁的家將張忠道:
“你馬上出去,給我去找范進。不管他在哪裡都好,告訴他大小姐被送進花莊的事,要快!還有向他賠禮道歉,隨便你怎麼說都好,總之就是要讓他順氣。最後告訴他,我明天一早就要出發進京趕考,如果他可以跟著來,我會在船上留個最好的位置。”
何應凱不解道:“二公子,您這是?”
“我的眼光不行,但或許小妹的眼光好些,現在我要做一些事彌補錯誤。即使我不能保住我妹妹安全,也要盡我所能,給她一個最好的歸宿。三弟呢?他人在哪?”
何應凱笑道:“銀珠姑娘陪著他呢,剛才銀珠姑娘死命拉住三公子,才沒讓他阻止劉公子帶人,自己卻被三公子好一頓打。但這行院裡出來的女子就是能忍,被打的那麼狠,依舊還陪著笑臉哄著三公子呢,放心吧,保證明天誤不了事。”
張家的下人已經在幾個相熟才子的指揮下,悄悄打點行裝,以免走的時候太匆忙,遺落了什麼重要東西。鼻青臉腫的三聲慢頂著渾身的傷痛,小心地燙了酒,伺候著張懋修喝下去,聽著他一聲聲的罵著自己,一語不發。
往日行院裡出名的女光棍,竟成了個低眉順眼的小媳婦。眼看著張懋修聲音越來越小,人趴在桌上不動,三聲慢才長出口氣。走到他身邊,舉起巴掌想要扇下去,最終卻只是在張懋修臉上輕輕的一捏。
“真俊……這細皮嫩肉的書生,打起人來可真狠。老孃上輩子一準是被你救過的狐狸,這輩子要報恩。不管你打我罵我,我就是恨不起來。你將來再怎麼恨我,我都不能看著你留下。連大小姐都得了天花,你要是也有個三長兩短,可叫我怎麼活。快走吧,我的小冤家,等到你將來中了進士,就知道姐姐的好處了。”
隆冬的夜晚,風寒如刀,街上漆黑一片。在街道兩側,一團團篝火在燃燒,衣衫襤褸骯髒不堪的災民,你爭我搶地向火邊靠攏,哪怕被火燙傷或是火星點著了衣服,依舊向前湊。
出去天花之外,飢餓與寒冷同樣致命。今年江寧的雪來的早,也格外的大。雖然說瑞雪兆豐年,實際上這樣大雪已經可以稱為災害。於城中富人而言,可以三五知己飲酒賞景,於貧民而言便是滅頂之災。老人孩子抵抗不住寒冷天氣死掉,已經是常有的事,一些不甘心就死的人,逃進城裡乞求活路。官府固然可以給一些粥飯或是招工,但居住地很難解決。這些生命之火,就是大多數難民撐過寒冬的屏障。
火焰帶來的溫暖,對抗不了天地之威,大多數人雖然靠近了火,依舊瑟瑟發抖。身體強壯的人,天然獲得了靠近火最近的位置,老人、婦人、孩子則被擠得遠遠的。人們用空洞麻木地眼神看著街道,看著那一頂頂從眼前走過的轎子以及轎子兩旁配刀提棍的公人,下意識地喊道:“好心的老爺太太,行行好吧!”
回應他們的,只是無情地腳步與飛雪。
劉勘之押隊,走在最後,全程沒和張氏說一句話。直到轎子出了城門,他才轉身往回走。一個僕人要來個生雞蛋,給劉堪之在臉上滾動著。看到自家公子捱打,兩個僕人的心裡肯定是不滿意的,但是基於身份的懸殊,縱然兩人精通技擊,也無法對這個級別的打鬥進行干預。另一名僕人有些難以理解地問道:“公子……為何要吃這個虧?”
“不挨這一拳怎麼辦?難道真要像對待徐家那樣,江寧大小衙門一起到張家這裡逼他們交人?那就連張江陵的面子都丟光了。他畢竟是當朝首輔,文臣首領,與徐家這種世襲勳臣不同,總要留些體面的。要想保留面子,這個虧就必然要有人吃。張嗣修的脾性我最瞭解,不讓他打這一拳,這個臺他怎麼下?整個江寧,除了我以外,還有誰夠資格挨這一拳?大家朋友一場,即使將來絕交,也要幫他最後一次。讓他下了這個臺,才好把小妹交給我,他也好走路啊。現在江寧多危險,他繼續留在這,如果染上天花怎麼辦?”
“可……可是公子和張小姐……”
劉堪之看看兩人微笑道:“你們兩個不要多想,這件事我自己有分寸,你們不要多開口。”
風中有哭聲傳過來。這樣的聲音在江寧,幾乎每晚都會有。至親離世,惟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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