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2部分,緹縈,賴賴,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是!”緹縈答應一聲,把衛媼教她的話,慢慢說了出來。聲音甚低,陽虛侯必須俯著身子,側耳細聽,才能明白究竟。
終於陳述完了,說得不夠動聽,但也沒有謬誤。緹縈真是如釋重負——她跟她父親一樣,恥於靦顏求人,所以能夠把求人的話說完,已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你父親怎不親自來見我?”
這一句早在意料之中,緹縈把預先斟酌好的答話,從容回覆:“家父久託君侯的蔭庇,自覺受恩深重,粉身難報。此番齊國太傅,上書朝廷,好歹要聽聖裁,想到君侯奉藩唯謹,自必公私不能兩全,所以不願上煩下慮。只是父女天性所關,緹縈徹夜彷徨,計無所出,因而私違嚴命,冒犯上瀆。”說到這裡,觸動衷腸,不由得顫聲慘呼:“君侯!君侯!好歹救一救家父。倘能脫罪,我緹縈願為小翁主的侍婢,以報大德。君侯,你可肯麼?”
至性流露於不知不覺之間,高傲的琴子,首先就義形於色,但剛要開口,就讓她父親揮手止住了,“我如何不肯?”陽虛侯說:“你們倆都別說話,讓我好好想一想。”
於是陽虛侯站了起來,走到窗前,負手沉吟。這一刻,緹縈還有吉凶莫卜的憂慮,琴子卻跟她擠擠眼,暗示她大事已諧。
果然陽虛侯慢慢轉身過來,未說之前,先不斷點點頭,見得籌思已熟。然後,他舒服地坐了下來,以肘撐膝,以掌支頤,徐徐說道:“緹縈,我知道你是孝女,我成全你,反正詔令下來,在我手裡,我說如何便如何!這樣,你總不必再擔心了吧?”
那麼,到底是如何呢?想一想才明白,陽虛侯明明是一口應承,無論如何,不叫父親獲罪。這可真是喜出望外了!原來的希望,只不過想陽虛侯能夠秉公辦理,同時特別關囑獄吏,不叫父親受苦,此刻所得到的保證,竟是入獄都不需了。
這樣想著,已經伏身下去,連連叩頭。琴子一把拉住了她,笑道:“夠了,夠了!你要叩多少頭?”又說:“別動!”她伸手把她將散的卷幘扎一紮緊。
“緹縈!”陽虛侯也笑著問道:“你剛才許的心願,可是真話?”
這是說她願為琴子侍婢的諾言,緹縈正色答道:“豈敢上欺君侯,只是——?”
“怎樣?”陽虛侯故意仰著臉問:“自覺委屈了,是不是?”
“心甘情願,絲毫不覺委屈。”緹縈毫不含糊地回答,“只是暫求君侯,勿與家父說起。等事定以後,容緹縈從容稟明家父,一定到府服役。”
“噢!”陽虛侯要笑不笑地又問:“倘或你父親不允呢?”
“決不會!”緹縈極有把握地說:“家父只是賦性愚直,決非那不知感恩圖報的人!”陽虛侯長長地吁了口氣,望著他女兒說道:“你看看,緹縈跟你同年!”
意思是同年的琴子,不如緹縈的知禮。這弦外之意,使得緹縈大為侷促,只好以惶恐的眼色,看著琴子。
而琴子卻是另有牢騷,“人家倉公是好爹爹!緹縈的母親死了,再也不娶。哼!”她以尖尖的手指點著自己尖尖的鼻子問:“我呢?”
陽虛侯讓女兒說得紅了臉。琴子的母親江夫人,原是陽虛侯的寵姬。兩年前一病身亡,陽虛侯哭得眼都腫了,可是過不了三個月,就另有新寵,是為江夫人料理衣飾的一個侍女。這還不說,最叫人氣不過的是,陽虛侯把江夫人原住的一座梨花院,連同江夫人生前所喜愛的一切珍玩,都撥了給那個侍女。所以琴子遇到機會就要揭她父親的短處。
但對琴子來說,陽虛侯實在也是個好父親。本來從小就寵愛她,加以有那一樁似乎對不起她母親的公案,所以陽虛侯對琴子是格外地優容了。
因此,他雖發窘,卻並不生氣,只指著琴子轉臉對緹縈說道:“她一個人也實在寂寞得很,你真該常到府裡來,陪她玩玩。”
“是!”緹縈恭謹地答應著。
“你父親的事,都在我身上。侍婢的話體再說起,不過你該謝謝我。你說,怎麼謝我?”
一聽這話,緹縈滿懷歡喜,笑盈盈地答道:“但憑君侯吩咐。”
陽虛侯想了一下,跟她女兒商量:“讓緹縈唱個歌給我們聽。好不好?”
“好呀!”琴子也高興,“我來鼓琴。”
“不!”陽虛侯說,“我要想聽個民歌。”
民歌是侯王府第中不易聽到的,琴子自然也無從鼓瑟和奏,她雖覺有些掃興,但憧憬著民歌的新聲。所以也點點頭表示贊成。
緹縈卻有些為難。齊魯富庶,自戰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