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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朝潛約,視為廢紙。
真是個我行我素的傢伙。
宋淮在這個瞬間皺起眉頭,但只是靜立在那裡,並無言語。
而一旁的曹皆,亦只是抿了抿唇,最後站定在崖邊。只是本來就面苦,又安分成這樣,就很顯委屈。
不管田安平是因為什麼原因出手,他作為齊國篤侯,都不可能放任宋淮干涉。但道理是相通的,宋淮也不可能叫他有機會拉偏架——放任田安平和樓約放對,這一仗真有把握麼?
對於這一戰,他所知道的情況,並不比宋淮多,完全不清楚田安平是過來幹什麼。甚至哪怕是對田安平本人的實力,他也沒有太深刻的瞭解。
人家宋淮至少是對樓約的實力有信心的!
以他打仗的經驗來說,這種兩眼一抹黑的情況,最是難受,常常輸都不知道是怎樣輸的,贏也全靠運氣。此即“名將不爭之局”。若不是田安平已經幹上了,他是習慣性地要先撤軍三舍、戰略性觀望的。
現在也不能強按田安平一頭,滅自己人威風,只能先看著!
卻說,那十丈見方的空間,本是遍佈了樓約無意識散發的氣勁。這一刻定止當場,遍生裂隙,而後碎滅!
像是在現世的空間裡,掏出了一個四四方方的洞。
以無數上下懸飛的空間碎片為背景,樓約立身其中,一切都隱約朦朧。
田安平直接搬動空間又拍碎,竟然在現世之中,打出了一片虛空。
不過樓約的身形,很快就在虛空中清晰起來,只將眉眼高抬,姿態睥睨,彷彿看田安平於世外。
整片空間都打碎,於他無半分傷害。他承身此間,已然萬劫!
就這樣看著田安平大踏步走來,而後抬起大手——
“小子!”
五指箕張,如天蓋地,就向田安平按去。
然而下一刻——
嘩啦啦!
鎖鏈搖動!
那方空間碎滅之後,空間碎片都紛飛。但於空間之中蜿蜒的裂隙,卻清晰了起來,虛隙變實線,裂痕成鎖鏈!這鎖鏈一顯即束,將樓約剛剛張開的大手,又捆鎖回去,捆綁在他魁偉的身軀。
一條條的鎖鏈迅速在樓約身上交纏,一重疊一重,很快將他捆得如粽子一般。
禁法·虛生劫隙!
以空間裂隙混鑄惡劫之力,方成此永劫之鎖、無上囚鏈,限制這囚徒的自由。
好一尊強大的當世真人,就這樣被定鎖在虛空正中。
而後田安平就那麼走過來,抬掌為刀,一記戳刀,直直戳在了樓約的脖頸!
他的掌緣流動幽光,樓約的脖頸炸開清光。如此掌鋒和脖頸相對,幽光與清光相撞。掌鋒不斷向前,漫天光點飛濺,掌刀戳進脖頸中——樓約額上青筋暴起,瞪大了眼睛!
天涯臺上,傳來陣陣驚呼。那是趕過來看熱鬧的諸島修士,無法按捺的情緒。堂堂中域第一真人,難道就這樣被殺了?
但在下一刻,樓約瞪大的眼睛,便就恢復過來,暴起的青筋,也如龍潛。他面對面地看著田安平,咧嘴笑道:“夠配合你嗎?”
他的笑容燦爛極了,像是一個童心未泯的漢子,在逗弄三歲的孩童。
也確實是此般心思。
什麼九卒統帥,兵家真人,用兵自然厲害,放對搏殺,就不過爾爾。曾經重玄浮圖在的時候,那才算是對手。現在齊國洞真境裡,就只有一個重玄褚良,值得他關注,但也只是關注。
他的道軀只是稍稍一鼓,捆在身上的虛生劫隙之鎖鏈,瞬間就被撐爆了,炸成滿天飛爆的細節碎環。劫力洶湧,空隙鋒銳,卻不能傷他毫毛。
而田安平掌戳的脖頸處,哪裡是脖頸?分明一片混洞!
他的掌刀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幽幽混洞將其吞沒,彷彿腕上戴枷。
彼以劫鏈鎖我,我以幽枷錮彼,正合其報。
實在是恐怖,田安平的強大攻勢,竟然沒有對樓約造成任何影響。
中域第一真人的實力,在這種幾無反抗的承受裡,彰顯無疑。
但看著盡在咫尺的田安平,在那雙枯井般的眼眸裡,樓約沒有發現任何情緒波動,當然更不會有他想看到的慌張。這讓他意識到,逗弄這個人,是沒有任何樂趣可言的。
無趣的“孩子”。
那麼應該結束遊戲。
他咧笑的嘴巴合攏,臉上的燦爛消失,收掉了玩耍的心思。而那混洞瞬間吞沒了田安平的整條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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