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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答。
煙落卻並不等他回答,“啪”的一聲,玉手蓋上了盛子的棋盒,莞爾一笑道:“司天監大人,你輸了!”
他又是一愣,再看棋局,大勢已去,他果然必敗無疑。抬眸看向煙落,柔媚的眼波中含了幾許不見底的深沉,直直的瞧著她,似想看透她一般。良久,他笑問:“不知你想佔什麼卦?”
煙落一指輕輕蘸了茶水,飛快的在石桌之上寫下了八個字,盈然茶水,在皎潔的月光之下折射出淡淡光芒,只需偏頭便可瞧得清楚,赫然是生辰八字。她神色平靜道:“問平安卦。”
莫尋眯起眸子,臉色漸漸沉了下去,危險之意漸漸瀰漫上來,她,似乎聰明過了頭。少刻,他思索了下,答:“你問的人,身份顯赫。蛟龍深潛,眼下雖是隱匿蟄伏,但不日便將騰雲駕霧。”
聞言,煙落心中的大石砰然落下。她起身道:“如此,便多謝司天監大人了。時候不早,我亦是睏倦了,先行告退。”其實,她寫的便是慕容傲的生辰八字,雖然她尚且理不清楚這其中千絲萬縷的聯絡,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愈發的肯定,當日落涯之人就是慕容傲,而她也益發的肯定,他一定還活著。直覺告訴她,傲哥哥與日月盟可能有著一定的聯絡,而眼前的男子,她揣測,也必定不簡單。正如風離御所說,私通日月盟,是誅滅九族的死罪。所以,她只能將這份思念深埋在心底,哪怕此生都見不到他,她亦只希望他平安就好。
唇邊有著輕鬆的微笑,她正欲轉身,卻看見他向自己伸手而來,一時避之不及,只得任他輕浮的大掌自她腰間拂過,微紅了臉,剛欲斥責。
莫尋卻一臉不正經的直笑道:“裙子上有落花,替你撣去而已。”
他竟然如此孟浪,煙落一時大窘,臉紅了個透,只氣得跺腳而去,琴書連忙跟上。
匆忙回到雲華宮,換衣就寢,她卻發現七皇子贈與自己的蝶形玉佩不慎遺落。忙差了琴書沿路去尋,卻毫無蹤跡,心中大為奇怪,照理那枚玉佩暗夜之中會有螢光閃動,順著她走過的路,應當不難尋才是。可是卻遍尋不著,心中當下惴惴不安。自從那夜七皇子叫她收好這枚玉佩,而宮中又不便藏物,她是以一直隨身攜帶,系在腰間。如今卻是無緣無故的丟了,隱隱有著不好的預感,只怕是禍事要臨頭。而她的忐忑不安,終於在第二日的傍晚得到了證實。
這日,方用完晚膳,只見劉公公為首,一眾太監跟隨其後,風火來至雲華宮中,見到煙落,劉公公沉聲道:“婕妤小主,內務府請你去慎刑司走一趟。”
“哐啷”一聲,是碗盤摔碎了滿地,琴書一臉慘白,慎刑司,進去的人從來都是有去無回,小主她大禍臨頭,只怕是凶多吉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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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深宮慼慼 第十一章 酷刑(一)
“劉公公”,……琴書似是突然失了平日嚴謹的分寸,幾步上前,拽住了劉公公的衣袖,神色焦急的問道:“可知是誰下的令。婕妤小主身子這麼嬌弱,怎經得起去慎刑司走一遭,究竟是出了什麼大事?”
劉公公一下拂去琴書的手,露出滿臉的鄙色,哀嘆一聲道:“雜家只是下人,主子的事,又怎能知道得詳細。這次可是皇上親自下的令,誰都救不了她,你還是多擔心下自己罷,許是要不了多久便會一起受牽連。”語中有著刻意的遠避,是了,誰也不願在這種時候引火燒身。
煙落本不知何為慎刑司,可再是懵懂不知,看著琴書遮掩不住的驚慌失措,她也能猜到事情的嚴重了。冷汗薄薄一層沁在背上,彷彿有無數冰涼的小蛇吐著紅信子,蜿蜒遊移在了她的背上。望著琴書整個人若狂風肆虐後枝頭的殘葉般孤寂顫抖,她強自鎮定,微微沉吟道:“可否容我換件衣裳,稍作梳妝?”心中想著,如果此去不能回來,她亦不想留有遺憾。
許是劉公公心生憐憫,也並未難為她,揮手讓她入內更衣。
煙落換了一件平日裡最喜的素色衣裳,重新綰了髮髻,簪上了那支她一直珍藏的白玉梅花簪,一臉沉靜的隨著劉公公步出了雲華宮。
“小主!”琴書又是急急奔來,神情眷戀不捨,上前幾步附在她的耳邊,小聲說道:“你一定要撐下去,奴婢這就去找七皇子想想辦法,你一定要等著我。”
“琴書……”煙落方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劉公公急急打斷,一把將琴書扯開,拉至一邊。
他眉間盡是不耐煩,催促道:”快點快點,別再磨蹭了,去晚了雜家不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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