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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什麼,又似乎想轉身逃走。
茶茶原本以為世事無可畏懼,此時心裡陡然生出膽怯。原來無畏這個東西,也需要時常在磨難中打磨拋光;一旦安樂久了,便會模糊鏽蝕。關鍵時候不堪用來抵擋在前。茶茶從未像現在這般害怕,甚至想拉住他的衣角哀求他。然而她能哀求什麼?
承鐸的臉繃得很緊,唇角抿成剛毅的弧線,他的眼睛是堅忍而沉著的,他的眉毛幾乎沒有挑動一下。茶茶凝望他的眉目,突然覺得一陣虛弱,神色鎮定下來,身體卻像風中的樹葉瑟瑟發抖。
她知道承鐸能主宰她的一切,她便不應該在他面前流淚;如同人面對命運時不應該流淚一樣。然而她的眼淚還是抑制不住地湧了出來。茶茶伸手抓住案桌的邊緣,迫使自己平靜。
承鐸默然看了她片刻,緩緩道:“我有些話想問你。”他將筆蘸了墨,遞過來。問題還沒問,卻先作了結語:“告訴我真相。”
茶茶抬頭看他時,他掩去了眉間眼底所有的感情,沒有玩味,沒有動情,沒有撫慰,沒有心疼,甚至沒有初見時的冷冽;她突然便也失去了所有感情,彷彿面前只是個陌生人。那一陣膽怯過去,便如抽空了靈魂。茶茶接過筆來,著紙劃出一撇。
“我是來殺你的,那個戴黃金面具的人派我來的。”她起了一個頭,一切的原委在筆下漸次道來。
兩年前,在休屠王庭時,某天忽然來了那個戴著黃金面具的人,這個人她只見過一次……就是上回畫上那個情形。這人是誰,她不知道,但是自那之後,她表面上還是休屠王的人,實際上已經被送給了這個黃金面具。之後便有人教她認漢字學話。
去年冬天,忽然有人來,給她餵了一種藥酒,說是每月需得服解藥,否則便會毒發身死。另有一幅白描的人像,來的人說只要她按著吩咐除掉此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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