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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線,白衣河南岸的七十二師五千餘官兵終於接到師長潘善齋的命令,抖落身上偽裝的野草樹枝,飛快衝向四點五公里長的河岸,一個個機槍手隨即進入預設的陣地,立刻把機槍架在沙包上,數千將士匍匐在凹陷處端起武器開始瞄準,只要待會兒大炮一響,五千嚴陣以待的將士就能對不斷湧進戰場已經遙遙在望的敵人展開射擊
城西四公里處的小木橋兩邊,皖軍第九師工兵營的數百工兵正在將砍伐的長長樹幹架設到斷口處,水裡橋面到處是呼喚聲和臭罵聲,好不容易用數十根大木頭將七米寬的斷口連線起來,一個排的工兵立刻提著布袋和錘子衝上橋面,用馬釘將一根根原木固定起來,橋下尚豐一個連的官兵在給支撐梁進行最後加固。
東面的交戰越來越激烈,第九師兩個步兵旅一萬一千官兵盡致投入戰鬥,一份份戰報絡繹送到橋頭西面的土地廟裡,師長姜驥程與一群副手、參謀圍著地圖緊張展開討論,對革命軍出乎意料的強大阻擊火力感到驚訝。
“敵人主力不是應該在豐城另一端與我守城主力展開激戰嗎?那現在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的這股阻擊之敵是怎麼回事?”姜驥程緊鎖眉頭,自言自語。
一干將校七嘴八舌,這個分析“會不會是豐城已被革命軍拿下了“,另一個說“或許這股當面之敵是敵軍的援軍,“就是沒有人想到從頭至尾都是安毅在設計算計。
就在這個時候,一發迫擊炮炮彈破空呼嘯而來,落在土地廟側後方五米處發生劇烈爆炸,衝擊波將小廟陳舊的瓦頂掀飛一大片,破裂的瓦片夾雜陳年的腐葉塵埃,如暴雨般落下,腐朽的橫樑猛烈搖動起來,發出陣陣“嘰嘰喳喳”的刺耳聲音,逐漸向左傾斜口
姜驥程的侍衛長見勢不妙,連忙抱起姜驥程衝出廟門,來到院子裡臥侄,反應略微遲緩的一群將校什麼也顧不上沒命地衝出廟門,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小廟整個坍塌,將來不及逃出來的數名參謀和一部電臺盡數壓在裡面,垮塌引發的塵煙沖天而起。
與此同時,不遠處新架設的小橋附近,也落下了兩顆迫擊炮炮彈,一顆將橋頭的工兵營馱馬群炸得血肉橫飛,數十匹受驚的高大馱馬尖利嘶叫,四處狂奔,一顆落在河面上激起數米高的水柱,六名檢查橋面的尉官中有兩名被震落河中,整個橋頭一片混亂。
灰頭灰臉的姜驥程從地上爬起來,突出嘴裡帶血的沙土,四處看了看,衝著聞訊趕來的警衛團團長大聲呵斥:“怎麼回事?你的警戒官兵在幹什麼?為什麼連師部都差點兒被人一鍋端了?”
警衛團團長低著頭無言以對,沒了帽子的謝頂參謀長見狀,連忙上前勸慰:“師座,估計是敵人派出的小股偷襲部隊,受兵力所限,警衛團的警戒範圍通常是兩公里之內,而迫擊炮輕輕鬆鬆就能打三四公里遠,發射完一兩顆炮彈扛起就跑,讓人防不勝防啊!
看來,敵人遠比我們更熟悉地形,一定是算準了我們會進入小廟才會這樣的,這裡顯然已經不安全了,我建議師座儘快過橋,前方一公里半就是片矮坡和樹林,矮坡中有座侯家祠堂,屬下已經讓警衛團團副率領一個連前往收拾了,那裡距離戰場三公里左右,隱蔽性好,也便於就近指揮。
姜驥程望著一群官兵從瓦礫中挖出的電臺和兩個奄奄一息的通訊參謀,惱火地摘下軍帽,用力拍打:“那就快動身吧!傳我命令,立即架設好電話線,我到達侯家祠堂之時,必須能等與前方兩個旅長通話。”
“是!”
第九師師部在獨立師特種大隊精銳的一步步逼迫下,盡數越過剛剛修復的木橋,浩浩蕩蕩開到東面一點六公里的侯家祠堂,師屬警衛團官兵早已盡數趕赴侯家祠堂周圍,拉開了警戒線,將祠堂周邊七戶人家數十口嚇得瑟瑟發抖的村民全都趕到北面兩百餘米外的後村,後勤各部紛紛衝進老百姓家裡佔而據之,隨即開始緊張的工作。
剛剛把師部安頓下來,還沒有就戰事展開進一步的討論,東面戰場上突然傳來驚天動地的炮擊聲,頓時把姜驥程和他的副手們嚇得目瞪口呆。從炮擊的烈度分析,當前突然出現的革命軍炮兵決不下於四個營的編制,否則絕對沒有這麼猛烈轟炸效果。
歷來鎮定自若即便山崩於前依舊神色不變的姜驥程終於驚慌了,突然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鑽進了一個大圈套,周邊的十餘將校面面相覷,一個個面無人色目光呆滯,突然而至的密集炮聲引發的驚恐情緒,四處瀰漫。
第九師師部前腳剛剛過橋,敵軍炮團一〇九團的漫長隊伍終於盡數開到橋頭,由於十分鐘前再次飛來的數顆迫擊炮彈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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