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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一籌莫展了。 他試著再扔過去一個更加聚精會神的目光,看到太太們那邊也流露出一種神情來,向他這個可憐的凡人心中傳送著希望和甜蜜的折磨,結果讓他只好說:“沒辦法,怎麼也猜不出來啦!”

但是,這可絲毫沒有影響他此時此刻的快活心情。 他一會兒瀟灑自如地與幾位太太們愉快地說上幾句應酬話,一會踏著小碎步,或者象人通常說的那樣,蹀蹀躞躞地走近這位或那位太太,——那些極其麻利地繞著太太們轉的、被稱為老色鬼的、打扮入時穿著高跟皮鞋的小老頭兒們通常邁的就是這種小碎步。 奇奇科夫一邊邁著小碎步,一邊極其瀟灑地左右周旋著,每次都要兩腳先磕一下腳後跟再停下來——他那小腳兒的動作很象在地上拖一條短短的小尾巴,或者說象打一個逗號。 太太們都十分高興,不僅在他身上找到了一大堆可親可愛之處,而且甚至還在他的臉上發現了雄偉的乃至於英武的神態,眾所周知,女人們是很喜歡這種神態的。 為了他,太太們已經差不多要吵起來了:有些太太們看到他通常喜歡站在靠門口的地方,便爭先恐後地去搶佔離門較近的那把椅子,一位太太幸而捷足先登,最後險些兒引起一場軒然大波,在許多看著這個位置的太太們眼裡,她的這種無禮行徑實在太不成體統啦。奇奇科夫只顧向太太們獻殷勤,或者更準確些說,是太太們妙語聯珠,向他獻熱情,把他弄得頭暈目眩(太太們的話裡充滿了深奧的暗喻,每句話都得煞費苦心去猜測,弄得他的額上都沁出了汗珠),最後使他忘記應當按照禮節先去拜會女主人。 待到他聽見省長夫人的聲音,這才想起他本該做的事來,可是省長夫人已在他身旁站了好幾分鐘了。 省長夫人風雅地搖著頭,用委婉裡略帶慧黠的聲音說:“喲,帕維爾。伊萬諾維奇,原來您在這兒!……”省長夫人的話,我無法準確地傳達出來,不過她說得極為親切動聽,頗象那些愛描寫客廳裡高雅社交活動並喜歡賣弄自己這方面知識的上流社會作家筆下的貴婦人同情人互通小曲的腔調,那話的大意是:“莫非您的心真被人家全部佔領,竟沒有剩下一小塊地方——只要是最小的一個角落——去容納被您無情遺忘了的人”。

我們的主人公馬上轉身,正要張嘴答對——他的辭令大概決不會遜色於時髦小說中的茲翁斯基、林斯基、利金、格列明們和各種機靈的軍人們的談吐,但無意中一抬眼睛,他便忽然目瞪口呆地停下了,好似劈頭蓋臉捱了一棍。站在他面前的原來不只省長夫人一個人:她還拉著一個妙齡女郎,年方二八,嬌豔的金髮,清秀的眉眼,尖尖的下頦兒,令人魂飛魄散的鴨蛋臉兒,——這模樣兒,畫家畫聖母的時候會用來做模特兒的,在俄國這種模樣兒是少見的,在俄國山也好,森林也好,草原也好,臉盤兒也好,嘴唇也好,腳也好,什麼都愛長得大大的。 這女郎就是他從諾茲德廖夫家出來在路上因為車伕或馬匹的胡塗而使兩車古怪地相撞,並使韁繩糾纏到一起,米佳伊大叔和米納伊大叔幫忙排解巧遇的金髮姑娘。 奇奇科夫驚喜異常,一時竟連一句好聽的話也說不出來,鬼才知道他咕噥了一些什麼,格列明也好,茲翁斯基也好,利金也好,一定是不會這麼咕噥的。“您還沒有見過我的女兒吧?”省長夫人說。“剛畢業,寄宿女中學生。”

他回答說已經有幸在一個偶然的場合見過了;他還嘗試著要多說幾句,但連一個詞兒也說不出來。 省長夫人又說了兩三句話,便拉著女兒到大廳的另一頭去招呼別的客人去了,而奇奇科夫呢,仍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好像一個人興致勃勃地上街去散步,正要大飽眼福的時候,卻想起似乎忘了一件什麼東西,便忽然停下腳步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那樣子實在是再蠢不過了:無憂無慮的神情轉瞬就從他臉上消失;他在苦苦思索畢竟是忘了什麼:不是手帕吧?

手帕在衣袋裡呀;不是錢吧?錢也在衣袋裡呀;好象齊齊全全,什麼都帶在身上,可是一個無形的精靈卻偏偏在他耳邊悄悄地說他忘了什麼。 因此他便迷離惝恍地看他面前熙來攘往的人群、飛馳而去的馬車、列隊行進的一團士兵的高筒軍帽和槍支、商店的牌匾,——但什麼他都是漠然無視。 奇奇科夫也是這樣忽然變得對周圍發生的一切都漠不關心了。 這時從太太們的香唇裡向他投來大量含蓄而委婉的暗示和問話:“我們這些可憐的凡人可以斗膽問問您在想幹什麼嗎?“”您那思索翱翔的幸福之鄉在何方?“”使您陷入甜蜜的沉思之谷的那位女士的芳名可得一聞嗎?“但是對此他都一概置之不理,於是那些優美動聽的問話便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他倨然無禮,竟很快就撇下太太們,到大廳的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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