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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再系成扣兒!”
我們的主人公氣得很厲害。謝利凡剛要轉身出門去執行任務,便又停下來說:“還有,老爺,那匹花斑馬真該賣了。 因為這匹馬,帕維爾。 伊萬諾維奇,實在太差了;這種馬不要也好,只會礙事。”
“好吧!等我將來到市場上去把它賣掉!”
“真的,帕維爾。 伊萬諾維奇,它只是長得漂亮,但實際上最滑。 這種馬哪兒……”
“混蛋!什麼時候想賣,我自己會去賣。 你還胡扯什麼!
等著瞧:你要不立刻去把鐵匠找來,在兩小時之內要不把所有活計做得乾淨利落,我就狠狠地揍你……叫你永遠看不到自己的模樣兒!去!滾!“
謝利凡出去了。奇奇科夫的心情變得十分糟糕,把馬刀扔到了地板上,——這把馬刀,他帶在身邊是為了在旅途上必要時令人望而生畏的。 他同鐵匠磨了一刻多鐘才講好了工錢:由於鐵匠們照例都是一些十足的惡棍,他們看透這是件急事兒,便多要了五倍工錢。 他咒罵他們騙子、強盜、攔路搶劫的土匪,甚至還提到了末日審判,無論他多麼發火,可是鐵匠卻毫不讓步:他們十分有主意——不僅沒有降價,而且兩個小時也沒把活兒幹完,整整磨蹭了五個半小時。 在這裡,他有幸享受了每個旅行者都熟悉的愉快時光:這時行囊都已準備好,房間裡只剩下了一些繩頭、紙片和各種垃圾,這時人既未上路也沒有坐在原地,而是站在窗前看著過往行人——那些人一邊漫步一邊在爭辨著雞毛蒜皮的瑣事,偶爾懷著愚蠢的好奇心揚起頭瞥他一眼便繼續趕路,這使可憐的尚未成行的旅行者惡劣的心情更加殘酷。 所有的一切,他所看到的一切——窗戶對面的小鋪也好,住在對面房子裡的老太婆走近掛著矮窗帷的窗戶時露出的腦袋也好:一切都使他感到厭惡;可是他仍然不願離開視窗。 他站在那裡,一會兒冥思苦想,一會兒又漠然看著他面前動的和不動的一切,這時一隻蒼蠅在嗡嗡地叫著往他手指下邊的玻璃上愁著,他就順手把這隻蒼蠅捏死以排遣心頭的愁苦。 可是一切都有個盡頭,盼望的時刻終於到了:一切都準備完畢,車轅子修好了,新輪箍安上了,三匹馬也飲完牽回來了,強盜般的鐵匠也數完了到手的鈔票、祝賀一路平安走開了。 最終馬車也套好了,兩個新買來的熱呼呼的白麵包放到了應放的地方,謝利凡也往車伕座旁邊的口袋裡給自己裝了點兒什麼,我們的主人公也最後在仍舊身著那件線呢外套的店小二揮帽相送之下、在本店的和外來的、準備別人的老爺一走便去打瞌睡的僕人和車伕的圍觀之下,在出行所引起的各種其他情況伴隨之下趕出了馬車,——這輛單身漢坐的、已在本市呆了那麼久、也許已使讀者厭煩的馬車終於出了客店的大門。“感謝上帝!”奇奇科夫心裡想著,畫了一個十字。 謝利凡抽了一下鞭子,彼得魯什卡先在腳踏板上站了一會兒,然後便坐到了謝利凡身旁。 我們的主人公在喬治亞毛毯上坐好之後,往背後塞了一個皮靠墊,擠了兩個熱麵包一下,因此馬車就開始顛簸起來,因為,大家知道,石鋪馬路是有彈性的。 我們的主人公懷著一種茫然的心情看著車外的房屋、牆壁、柵欄和街道,這些房屋、牆壁、柵欄和街道也好似蹦蹦跳跳地慢慢地向後移去,誰知道命運還能否讓他這一輩子再看到這一切呢。 在一個街口,馬車不得不停了下來,由於那條街上滿街都是沒有盡頭的送葬的人群。奇奇科夫伸出頭來,吩咐彼得魯什卡問問是給誰送葬,打聽的結果是在給檢察長送葬。 他渾身充滿一種不快的感覺,馬上藏到旮旯裡,放下了皮幔。 馬車被迫停下以後,謝利凡和彼得魯什卡虔誠地摘下了帽子,看著送葬者的身份、神態、衣著和車馬,查著送葬者的人數,查著步行的和乘車的各有多少;老爺叮囑他們不要暴露身份,不要向任何熟悉的僕人打招呼,然後自己也小心翼翼地透過皮幔上的玻璃觀看起來:官員們都脫帽走在靈柩的後邊。 他開始擔心起來,怕有人認出他的馬車來,但人們這時已顧不上這些了。 他們甚至連一般送葬時常常評論的日常瑣事也不談論了。 他們這時都在聚精會神地想自己的心事:他們都在思考新總督是個什麼人,他會如何就職視事,怎樣對待他們。 徒步的官員後邊跟的是太太們坐的一些轎式馬車,太太們戴著喪帽不時從車裡探出頭來張望。 從她們的嘴唇和手勢上可以發現,她們在熱烈地交談著。 或許她們也在談論著新總督的到來,在推測著新總督要舉辦的舞會盛況,現在就在為那衣服上永遠不可缺少的牙子和絛帶操心了。 太太們的馬車後邊是幾輛沒坐人的輕便馬車。 送葬隊伍終於走過,我們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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