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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熾晃了晃手:“你且聽聽今日公佈的秦愍王罪狀,皇上對諸王府裡哪一件事不是心知肚明,你這樣聽了講回去就叫人按摩,將來說不定也是一條罪狀,是不恭敬。”
要說今天聽了一天秦王罪狀的心得,張昭華唯一的感覺就是——秦王怎麼這麼怙惡不悛,怎麼如此為非作歹,怎麼能這般恣意妄為,皇帝也是,不吝惜用最誅心的話斥責他,覺得他這樣死了,倒還算是痛快了。
且看《紀非錄》裡說秦王乾的各種惡事醜事的,“不修國政,於王城內開挑池沼。於中蓋造亭子,又築土山。令各窯燒造琉璃故事,以為玩戲,如此勞人”像這樣在王城裡建造池子、假山、亭子或者燒造琉璃什麼的只是尋常,之後皇帝一條條列出來的罪狀才算是觸目驚心。
比如說,“差陳婆同火者吳泰,又去蘇杭等府要似紙上畫的一般模樣女子買來,本人無處尋買,二次差人催取,將火者吳泰剜了膝蓋,將陳婆就於杭州打死。取到北平會煎銀子回回一名,教護衛軍人教尉於淘銀洞採取石頭煎銀,以致凍壞軍人。”
秦王不僅採買珠寶不給錢,又聽信席婆誘說,差校尉用爛鈔強行換金子,致使百姓將“兒女房舍貸賣”,有一個老人見累次買金,百姓承受不住,就跪在王宮外面祈求,結果秦王反將老人枷了所在門房,號令不予吃飯,把他餓死了。
張昭華聽到這個就怒不可遏,因為讓她又想起了周王府抓了她父兄的事情,果然這些藩王所作所為都是雷同,皇帝也是一清二楚地,但是卻忍著不發,或者最多寫信規勸或讓長史教誡一番,沒有任何懲戒的措施——直到秦王死了,才把這些罪狀公佈了出來。就這樣也是內部檔案傳閱,還不是昭告天下那種,也就是說還是在為兒子遮掩。
她側了身過來,指著肩膀讓含冬繼續按摩,道:“使者是歇在哪兒了?”
“誠奉司,”高熾道:“這時候,應該是長史叨陪宴飲吧。”
“你剛才說,皇上對每個王府的事情都一清二楚,”張昭華道:“不是說,早在洪武二十年皇上就廢除了錦衣衛,下令焚燬刑具,將內外獄全部歸三法司審理了嗎?”
“你說的是鞫獄錄囚勘事,”高熾嘆了口氣道:“錦衣衛還有其他職責,比如說侍衛儀仗、巡查緝捕。”
張昭華恍然大悟,錦衣衛是天子耳目,所謂偵緝之責就是給皇帝提供最新最快最全的情報,可嘆這情報是刺探臣民隱私,而不是用來獲取他國機密情報。
“那你的意思,”張昭華揮手讓含冬含霜兩個下去了,道:“咱們府裡,也有皇爺的耳目吧。”
高熾坐起來,道:“肯定有,但是具體是誰,我們也不知道。”
“哎唷,”張昭華嘖嘖了兩聲,搖頭嘆道:“這就好像睡覺時候,床前站了個人一直盯著你一樣,能睡得踏實嗎?”
高熾道:“只要行的正,哪裡還怕暗中有眼睛盯著,咱們府裡一向嚴明公正,沒有絲毫隱私,可以坦坦蕩蕩拿到人前給人看,這就是《紀非錄》裡咱們榜上無名的原因。”
張昭華忽然冷笑一聲,道:“沒有絲毫隱私——那父親每當春秋二季,帶著燕山衛長途奔襲二千里,到捕魚兒海地界方才回來,說是追亡逐北,追繳前元餘孽,實則行訓兵之實,這樣的事情,你跟我說沒有隱私?”
高熾眼皮微微動了動,壓低聲音道:“你胡說什麼,每年春秋蒙人要南下搶掠,父親帶兵抵禦驅趕,你怎能想成是訓兵?”
“皇爺未必不知道父親訓兵,”張昭華道:“但是他覺得,北平是抗擊蒙元第一線,兵將確實都需要拉出去鍛鍊,總比太原那邊,晉王白白坐擁那麼多兵馬卻刀槍入庫動都不動地強,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這些事情皇爺可以容忍,但是要是換了太孫,這能是他容忍的事情嗎?”
“你看沒看《紀非錄》上面,”張昭華道:“秦王的罪狀這麼多,卻只被說是‘為惡’,靖江王卻要被稱為‘累惡不悛’,秦王是等著死了才公佈罪狀,還是以王爵的禮儀葬了,但是靖江王,活著的時候就被廢黜了王爵,連廢了兩次,最後終身禁錮鳳陽!”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高熾皺著眉頭看她。
“你怎麼不懂呢,”張昭華道:“靖江王是誰,是皇爺親大哥南昌王的孫子,是皇爺的侄孫,這隔了房,還隔了兩輩,親戚關係怎麼比得上秦王和皇爺這樣親父子的關係?皇爺對兒子可以說是慈父之心,對秦、齊、周、代王犯下的罪惡只是遣長史教諭罷了,但是對靖江王,卻將其廢黜並且高牆禁錮,犯了差不多同樣的錯誤,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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