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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熾“啊”了一聲,把眼睛湊近了看,果然發現這風筒上面所畫的黃龍,是沒有牙齒的。
“府中匠人所繪,”高熾想起來了:“是微微露出兩三顆牙出來,怎麼朝鮮這裱筒上的龍,沒牙齒呢?”
“這就要去問朝鮮的畫工了,”張昭華道:“就這還說是精心檢查、嚴謹規制過的,誰知道之前幾次表箋,畫的龍是不是少了一爪,或者乾脆連眼睛都忘了點呢!你想想沒牙是什麼概念,什麼人沒有牙齒,這要讓皇爺看了,豈不是大發雷霆,這簡直就是明晃晃說皇爺春秋已高,連牙齒都沒了嗎!”
“這一點,確實是朝鮮方面的疏謬,”高熾道:“我記下來,你接著說。”
“還有第二點我不明白,”張昭華將表箋舉到陽光下看:“為什麼朝鮮這個紙質,這麼差勁!”
她說的紙張確實有一點問題,紙張過厚,表面雖然平滑但是紙質並不勻細,而且對著太陽看的話,甚至還有一點微微的纖維聚湊在一團,這實在並不是上等的紙張,她不明白為什麼朝鮮會選用這樣的紙張作為表箋紙呈遞上來。
“之前我也問過,柳灝說這紙張是朝鮮承文院造紙局造出來的,”高熾解釋道:“說是專門仿大明的竹紙造出來的,就是為了表示誠心。”
因為皇帝不愛唐宋傳下來的玉版紙和水紋紙,比較偏愛江西竹紙,所以竹紙開始風靡宮廷,想來朝鮮也是為了討好皇上,甚至下令仿造大明竹紙,沒想到造地不成功,這表箋紙一觸手,就能明顯感到差異。
“朝鮮產竹子嗎,費地這樣的力氣,”張昭華搖搖頭道:“怎麼不從大明購買?”
“買了一些回去,”高熾道:“不論如何精心保護,俱都折皺了。”
“這麼說,朝鮮就沒有好紙了嗎?”張昭華問道。
“不是沒有,甚至有一種紙,色白如綾,堅韌如帛,在中國還很受歡迎,”高熾道:“是從高句麗傳下來的紙張,以棉、繭製成,這就是他們國家的特產了。”
張昭華道:“那就讓他們不必為了迎合帝意,還專門仿造中國的竹紙了,就讓他們用本國的那什麼高麗紙就行,皇上哪裡知道他們這一層恭敬的心思,讓他們別在這上面糾結了。”
她說著又指著表箋上的日期,道:“六月十五日,這是朝鮮使臣從朝鮮出發那一天的日期吧?”
看高熾點頭,張昭華就道:“既然是來恭賀聖壽的,日期如何能填拜表之日!應該填皇上的聖壽日!正朝賀聖千秋,當以賀日填之。謝恩進賀,當以拜表日填之。”
高熾恍然道:“你說的是,你說的是。”
張昭華又道:“這表文上最大的問題,我還沒跟你說呢——你看這個字,是什麼字?你再看這個字,又是什麼字?”
高熾一看張昭華指出的這兩個字,一個是“標”,一個是“文”,便道:“這二字怎麼了?”
“唉,你如何就混忘了,這府裡做完法事也沒多久呢,”張昭華道:“這個‘標’,乃是先太子的名諱,先太子諡‘懿文’,就是犯什麼也不能犯這個忌諱呀!就算這兩個字分開來放,但是皇上看到之後,肯定會聯絡起來的,你說這樣的錯誤,怎麼就看不出來,還說前前後後看了不知道多少遍!”
高熾大吃一驚,急忙取來細細看了半晌,感嘆道:“不怪我們眼不能識,實在是我們想都沒想到,只有皇爺爺能見字傷情,實在是出於父子天性了。”
“你若是說見字傷情,”張昭華道:“那這其中,還有二字也要避忌了。”
張昭華指出的二字,一個是“元”,這個元,為《書經》“元德升聞”一句內首一字,按理來說沒什麼忌諱,但是就像之前說的,懿文太子是皇帝的元子,也就是第一個孩子,連東宮大殿的名字都叫元德殿,這是皇爺親自給取的,但是現在因為太孫在裡面,已經改換了其他名字了。這個字如果單獨放在表箋裡,其實沒什麼,但是偏偏還有其他“標”、“文”二字,皇帝看了如何不疑心。
第二個字就是“老”字,這個字和懿文太子無關,但是和皇上如今的情況是息息相關了,因為皇上年老,惡見“老”字,這是老人的通病,誰人其實都不願在年老的時候看到或者聽到“老”、“死”、“亡”這樣的字或者話,所以按張昭華的意思,這兩處字眼全部都要檢察重換,應以“元”字“恭”代,“老”字“興”代。
高熾全都記下,隨後又看著張昭華連連點頭:“你真是個女諸生,精細之處,常人難及啊!改了這幾處,也就沒什麼謬處了罷!”
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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