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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本人,並不是個忠君的人,”張昭華道:“生於魯,長於魯,仕宦於魯,最後卻拋棄魯定公而周遊列國了,他不論去哪個國家,都希望自己的學說得到推廣,所以若是按照所謂的‘忠臣不事二主’的觀念,孔子豈止是貳臣,他不知侍奉過多少君主,不知是多少臣了。管仲事公子糾,公子糾被公子小白逼死,管仲轉事公子小白。這樣的不忠,連子貢、子路都對管仲有意見,但孔子肯定他,甚至稱他為仁人。”

王度無動於衷,張昭華就繼續道:“孔子的忠恕之道,只是要求忠於自己的職守,忠於自己的道義,忠於自己的良知,與忠於國君本人,不論是非曲直,唯君主的意願是從,完全不同。”

《孟子?滕文公下》裡面有一個故事——昔齊景公田,招虞人以旌,不至,將殺之。志士不忘在溝壑,勇士不忘喪其元。孔子奚取焉?取非其招不往也。

齊景公打獵,用旌旗招喚虞人,虞人不來,齊景公要殺他。為什麼這個虞人不應招呢?因為古代君王打獵時有所召喚,要用特定的東西召喚特定身份的人,旌旗是召喚大夫的,弓是召喚士的,皮冠才是召喚虞人的。這個虞人因為齊景公不按禮的規定召喚他,他就堅持不應招,甚至為此不怕棄屍山溝,不怕掉腦袋。如此堅持職守,孔子很欣賞他。

這個故事很好地詮釋了“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的理念,而孔子所讚賞和鼓吹的,乃是這樣的“忠”。這樣的“忠”,其實乃是指忠於原則。

“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則止,這是孔子的原話,”張昭華道:“孟子的原話是,君有大過則諫,反覆之而不聽則易位。君臣的離合,以道是否相同為前提。”

“我看建文帝的道,”張昭華一邊觀察王度的神色,見他果然有些怔忡,便趁熱打鐵道:“在周官,在麻冕,在井田,這是你的道嗎?”

“一個讀了聖賢書的人,”張昭華道:“難道不是為了致君堯舜,難道不是為了為生民立命,為萬世開太平?你和他的道,既然不一樣,那君臣之間,不是以道合,而是以義合。”

“義是沒有選擇的東西,”張昭華道:“就是那一套,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你看到靖難兵起,覺得要以身殉主,才是正確的,而且不得不這麼做——這已經說明了,你和建文帝之間,只有義,沒有道了。殊不知苛上不責下,乃是孔子之政道,我要是你,就會去想為什麼建文帝即位一年,就有這樣的兵禍?”

“又有說,君使臣以禮,”張昭華道:“燕王是建文帝的臣子,可曾得到過他的禮?有沒有歲時存問,有沒有允許他在高皇帝靈前奠酒?一年時間,往來北平應天的使者,沒有一人是尊親親之禮來的,帶來的無一不是湘、代、齊、岷、周王的噩耗,而燕王所謂的起兵反叛,是在建文帝下詔逮治削爵之前,還是之後?”

“既然君使臣不以禮了,”張昭華道:“臣怎麼事君以忠呢?君不義至此,擺在臣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是像史魚,邦有道如矢,邦無道如矢,一是另擇賢主而侍之。君不正,臣投外國。父不正,子奔他鄉。這不是很自然的道理嗎?”

“燕王走的是哪條路呢?”王度反過來問她。

張昭華被他問得一噎,她本來是勸說他的,結果反被他捉住燕王的把柄,這可就很討厭了。

“史魚用自己的屍體勸諫衛靈公,”張昭華道:“燕王就用起兵的辦法勸諫,我們可以稱之為兵諫。我們只希望,南北無數戰士的鮮血,能夠喚醒執迷不悟的皇帝。”

“我看燕王學不來史魚,”王度依然冷笑道:“倒是後一條,另擇賢主,他有些彷彿。”

“什麼意思?”張昭華問道。

“你說他是兵諫,我說他是叛逆,”王度道:“你說他為了保命,我說他為了謀反,怎麼說都可以,但是逃不脫他以藩翰對抗朝廷,對抗官軍的本質,他就算功成,會另擇賢主嗎?建文不賢,蜀王倒是有口皆碑的賢明,他到時候會立蜀王做皇帝嗎?說出來不可笑嗎!我看他百年之後,逃不得一個篡字!”

“拿正統來說話,豈不是太可笑!”張昭華也笑他迂腐:“古今多少帝王,不是法統出身!你說他篡,唐太宗篡未篡?宋太宗篡未篡?”

“原以為你是賢達之士,”張昭華氣呼呼道:“卻不知你是個死腦筋的人!建文一朝都是你這樣的腐儒,我看不用燕王摧崩他的基業,他自己就玩完了!”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不知道怎麼,都覺得有些好笑。王度伸手從火爐上取下已經煨到鼎沸的酒,美美地喝了一口,又乜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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