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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天。
有一處連陽光都照不進來的地方,像是一副棺材坐落在皇城西南角落,這就是被稱作北鎮撫司的地方,北鎮撫司衙門位於獄神廟附近,因為同時也是詔獄所在,是以戒備之森嚴,甚乎於錦衣衛衙門。
錦衣衛之所以兇名遠揚,蓋因北鎮撫司而來,而北鎮撫司的兇名,又多因這座詔獄而來。北鎮撫司可直接拷掠刑訊,取旨行事,三法司均無權過問,獄中‘水火不入,疫癘之氣充斥囹圄’,刑法極其殘酷,刑具有拶指、上夾棍、剝皮、舌、斷脊、墮指、刺心、琵琶等十八種,號稱十八道點心。據說官民有犯罪者,若是被緹騎抓捕,解送往詔獄,許多人登時魂飛魄散,被活活嚇死的並不稀奇。蓋因一入詔獄必赴火蹈刃、慘毒難言。而相比之下,若能僥倖得送刑部大牢,則如從地獄來到人間一般慶幸萬分。
透過青磚深牆,進入厚重的鐵門之中,兵部尚書齊泰在典吏和千戶的帶領下,走上一個通往地下的樓梯。供職鎮撫司的官吏已經被習慣這霎時飄散上來的腐臭氣味了,而第一次進入詔獄的齊泰卻難以忍受,被燻得直欲乾嘔。
只不過他今日有極為重要的事情要親自來辦,所以才顧不上許多,踏入這潮溼幽暗的牢房裡。獄中一片昏暗,悽悽慘慘,只有通道石牆上的燈,明明滅滅搖搖欲墜地,彷彿引魂燈一樣,幽幽地照射著一間間粗鐵柵欄圍起的牢房。這裡陰風陣陣,徹骨深寒,腳下各種蟑螂鼠蟲亂竄,耳邊還有各種求饒哭泣之聲,從一間間牢房望去,只見裡面關押的囚犯無一不是衣衫襤褸、傷痕累累,說是狀若厲鬼也不為過。
等到隨行的千戶將齊泰引到一處靜室之中,齊泰還沒坐穩椅子,就聽到隔壁傳來一聲淒厲無比的叫聲,他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一樣跳了起來。
“大人安坐,”陳千戶道:“這鄧庸是個硬骨頭,剛給他上了第三道點心,您放心,這詔獄裡面,還沒見過能熬過第十道點心的人,您稍坐一會兒,就好。”
這陳千戶似乎知道這些文官的毛病,眼睛不能見到那般血腥的場面,所以專門請他坐了靜室裡,而一牆之隔,彪形大漢撕扯掉鄧庸的褲子,把他活生生強摁在佈滿一排排透著寒氣的鋒利釘子的板凳上坐下,隨著尖叫聲的響起,瘦弱的鄧千戶早已血肉模糊,然後又被像丟垃圾一樣扔進惡臭無比的雞血池裡,發出可怖的叫聲。
“招不招——”問訊的王僉事轉動著手裡的鑷子,道:“你也是個有志氣的人,能熬到現在,倒也佩服你骨頭硬。可你也要想想,你不過是個血肉之軀,如何抵擋得了這十八般刑具呢?那燕王賣你什麼好,能叫你捨生忘死要保他?你在這裡受盡苦毒,又有誰知道呢?”
這名叫鄧庸的百戶早已經不成人形,兩眼沒了眼珠、成了血洞,胳膊扭曲地耷拉下來,腿上一片片肉被剜掉,燙焦潰爛到不能辨認。
“說實話,”這王僉事又繼續道:“朝廷要對燕王動手,燕王就和那齊王、周王、岷王一樣,削奪爵位是跑不了的,有沒有你這份口供,其實也無關緊要,到時候自會從他王府裡搜出罪證來,只是可惜你了,你唯一一點用處也沒了。”
說著就有人掏出了一排排的鋼針,然後把增加疼痛的藥水沾到針尖上,找準最讓人痛苦不堪的穴位,像用匕首插胸膛一樣慢慢刺進去。每向身體裡刺進一根鋼針,鄧庸都彷彿死過一次一樣,當身體的幾大關鍵部位都佈滿鋼針時,人也早已七竅出血,離死亡只有一線之隔了。
“我招,我招——”鄧庸瞪大猩紅的雙目,發出駭人的叫聲。
聽到這話,隔壁的齊泰急忙站了起來,走入刑房之中。但光線太暗,只能看到個模糊的人影,等身邊的人將一盞燈籠湊近了,齊泰才看清楚了鄧庸的模樣,果然是不忍卒視。
“燕王是否暗蓄大志,妄圖謀逆?”齊泰逼問道。
“是,是!”鄧庸嚎叫道。
“他派你來京城,”齊泰道:“是否是來串聯徐達舊部,並諸皇子宗親,意圖顛覆?”
“是,是!”鄧庸已經神志渾噩,不辨人言。
燕山衛百戶鄧庸,本來是奉燕王之命,來京城五軍都督府上交一份有關軍籍調動的文書,然而卻被朝廷執住,送入詔獄,嚴刑銬掠,逼問他有關燕王謀逆的事情。要說這鄧庸確也是燕王腹心,對燕王暗地裡的謀反活動也很清楚,只是他雖然秉性忠誠,卻也著實無法扛過錦衣衛刑訊的手段,如今已經被折磨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
得了畫押,拿到了一份嚴刑拷打出來的口供的齊泰急匆匆趕往大內,他見到了同樣寢食不安的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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