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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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她的兒女遠遠的為止。

在這片森林裡，哪棵樹上有鳥巢，哪個鳥巢裡的鳥蛋已孵出了小鳥，哪個鳥巢裡的小鳥已經會飛了，我全都知道。我似乎就成了這片森林的主人，我就是他們的大王，我要保護它們！

事實上，我除了打擾它們外，根本就不能保護好它們。因為我經常看見一些年齡和個子都比我大的男孩來這裡，將一個個鳥巢裡的鳥蛋拿下來，用樹枝把蛋殼捅破，一個個地生吸了裡面的蛋汁。他們經常將鳥巢裡的小鳥抓下來，一個個地摔死，或者拿一兩隻回家去養。有一次，我看見一個三年級的學生將小鳥從森林裡拿出來，綁在光禿禿熱炙炙的磚頭上，欲將其活活地曬死曬乾。氣得我瘋了似的向他撲去。可我只是一個七歲的小孩，那次，我被他打得鼻血直流，嚇得他也慌忙逃跑了。

我從地上爬起來，跑到不遠的田埂邊，將鼻子上的血洗了，然後回到了學校，我想告訴老師，可是一想到陳老師那恐怖的眼神時，心底都驚了。我決定誰都不說，就連鐵蛋也不例外，自從鐵蛋調到前排後，他似乎也開始疏遠我了，有同學或老師在場時，他對我都是愛理不理的，只有放學回來後，才和平時一樣變得無話不談。後來我才知道：他怕同學也疏遠他。

學校還沒放學，我從窗外見到陳老師正在臺上讀著課本，長長的馬臉被課本遮蓋了一大半，我悄悄從教室後面的那個沒有柵欄的破窗鑽進教室去，不動聲色地趴在了桌子上。儘管一切都做得那麼完美，可還是引起了後排同學的一陣騷動。

終於，陳老師發現教室裡多出了一個人。“你是怎麼進來的？”陳老師放下課本，指著我質問。同時也引起全班同學的眼光，很多不知情的同學也覺得很驚訝。

“我從這裡進來的。”我指著破窗，如實地告訴他，不料引起班上同學的一陣轟笑。我當時並不知道從視窗爬進來是不文明的行為，更是一個壞學生的特徵。同學的笑聲更是激怒了陳老師，陳老師指著窗外說：“我不要你聽我的課，你從哪裡來就從哪裡出去——”

“我是來上課的。我不出去！”我沒有動，低聲地說。陳老師更生氣了，他惱羞成怒地吼道：“有你這麼對待老師的嗎？年紀小小就學會反口了，長成還了得？行呀，你不出去，這課我就不上了。”說著，他將書本一甩，站在講臺前的椅子上不動了。

這時，全班同學不約而同地向我投來不友好的眼光。我知道我如果不出去，陳老師是不會上課的，而且同學更不會原諒我的。我不屑地衝陳老師大聲說：“求我上我還不想上呢。”還沒待陳老師反應過來，我已經從破窗溜到教室外面去了。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真沒想到，這事竟然在學校裡傳開了，我居然成了第一個敢和老師頂嘴的中午班學生。更沒想到的是，我在學校裡本已臭名遠揚了，還有人把我當英雄看。二、三年級有幾個學生對我佩服得五體投地，說我幫他們出了一口氣，硬要和我交朋友。他們不但花錢買糖果給我吃，而且還經常告訴我很多發生在學校裡不為人知的事。

我從他們的口中得知，陳老師原來是賣魚的，由於學校老師少，加之陳老師的親家在教育局裡工作，他才有機會進學校當老師的。因為小學沒畢業，只參加過一次什麼樣的教育培訓，所以學校一直安排他教中午班。

我還知道了，學校裡最受尊敬的是吳主任。那是一位很有才華的老師，教過中學、大學，後來不知什麼原因，他就被調到了這裡來了。聽說吳主任宿舍裡全是書，書桌上，地板上，床上全擺滿了書。他睡覺都是躺在書上睡的。

自從有了那幾個朋友後，我很少逃課到外面去了，我突然覺得學校裡也挺好玩的。

那時候玩得最多的是比眼力的遊戲，遊戲規則是我方將石頭丟擲，對方在同一位置瞄準石頭投，投中則贏，不中的話也不能動石頭，輪到我方，我方拿起石頭瞄準對方的石頭投，投中則贏，不中輪對方，直到有一方投中為主。贏者一般可以在輸者的臉上彈一次作為懲罰，然後遊戲重新開始。自從有了玻璃珠後，全部由玻璃珠代替了石頭，但由於我的個子小，加之沒經驗，受罰的往往是我。受罰多了，開始覺得沒面子，於是也漸漸地失去了興趣。

不久他們教會了我用紙折各種各樣的東西，如會飛的紙飛機，會跳的紙青蛙。自從學會這些後，學校裡也開始流行起來了，頓時洛陽紙貴，作業撕完了不算，還將課本撕了玩。每天校園裡都扔滿了各式各樣的紙飛機，學校禁都禁不住。後來紙飛機玩膩了，又開始流行玩老鷹捉小雞……一潮接著一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