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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齊正禮在醫院住了十多天的院。主要原因是他的體溫反反覆覆。
我很懷疑體溫和心情很有關係。齊正禮住院的頭一個晚上鬧騰地特兇,結果他的體溫升得最高。藥物都沒法將體溫降下來,不得不借助冰袋輔助降溫。
齊正禮鬧騰至精疲力竭的地步,他安靜下來之際便是他體溫持續上升之時。
好在阿姨細心,在齊正禮熟睡之時時不時用手去撫摸他的額頭,這才感知到了他體溫的變化。護士便在注射液里加了藥。然後護士每隔一段時間來測量體溫一次,結果齊正禮的體溫一次比一次高,以至於護士不得不打電話給主治醫師,主治醫師方才提出用冰袋輔助降溫。
後來,齊正禮在醫院裡還鬧騰過幾回,體溫也因此升過幾回,只不過沒有第一次鬧騰地兇猛,體溫上升的幅度也便沒有第一次大。
這也是很特有的現象吧。
頭幾天因為要徹夜守在齊正禮的身旁,我、阿姨、叔叔、父親和齊正哲輪流待在醫院裡。兩個兩個一輪。
齊正哲因為要守店,他只熬了一個晚上。還有一個原因,似乎只要齊正哲待在病房裡,齊正禮的情緒起伏便會很大。
齊正哲和我都感受到了這一點。
後來的一個多星期,基本上白天我陪在醫院,晚上叔叔陪在醫院。
這個時段,白天還是那些事,護士測量體溫,醫生查房,然後便是幾個小時注射藥水。晚上要清閒一點,除了陪齊正禮說說話,給他擦澡,洗腳,便幾乎沒有任何事情了。
其實,阿姨很想在醫院裡陪小兒子,但是包子鋪離不開她。
我很能理解齊正禮的心情。換做誰都會暴怒。這麼殘酷的現實換做誰都接受不了。換做誰也都面對不了。
這是上蒼在和齊正禮開玩笑。這個玩笑對於上蒼來說,就像我們人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微不足道,可是這個玩笑對齊正禮個人來說確實開得太大了。
人的生命對於上蒼來說和一隻螞蟻的生命一樣。只是人過於自大了,過於珍視自己的生命了。
上蒼是一個什麼玩笑都開得出來的人。無論什麼玩笑對於上蒼來說僅僅只是一個玩笑。
有一個人積極響應國家的號召,奔赴最廣闊的農村譜寫壯麗的人生,意氣風發,壯志凌雲,可是突然有一天,他的骨髓裡被查出長了一個瘤,然後在二十一歲人生最美好的年齡裡雙腿癱瘓,從此只能在輪椅上度過餘生,這個人就是我前面提及的《務虛筆記》的作者史鐵生。
同樣的玩笑也開在一個叫張海迪的人身上,只不過上蒼把時間往前推移了整整十六年。在這個人只有五歲的時候,上蒼說:讓這個人脊髓里長瘤,於是這個人的脊髓裡便長了瘤。五歲。五歲你懂什麼?卻要接受一種叫做高位截癱的把戲,從此開始獨特的人生。
誰都不相信這樣的玩笑還可以提前,但是,對於上蒼來說,沒有不可能的事。如果把這種玩笑的時間再提前三年零七個月,那麼這個玩笑就落在一個叫海倫凱勒的人身上。上蒼讓這個人在她十九個月的時候患急性胃出血、腦出血,目的是奪去這個人的視力和聽力。於是這個人在長達88年的生命歷程中就有87年在無光無聲的世界裡生活。
其實,這還不算什麼。好比我們隨性處決一隻螞蟻,上蒼不知隨性剝奪了多少人的生命。有多少人猝不及防地就告別了人世,不管他多麼留戀這個世界,不管他多麼不捨得愛他及他愛的人。
還用舉例子嗎?遠古的,國外的,那些遙不可及的我們不說,就說我們身邊的,我們待在醫院裡幾天了?有多少回突然從一個病房裡傳出哀嚎聲,那便是一種宣告——生命終結的宣告。
如果你還聽不進去,那我就把上蒼和我的至親開的玩笑告訴你,它讓我的爺爺就摔那麼一跤,便摔掉他的所有——去了另一個世界還能擁有什麼?它把一種叫做難產的厄運降臨在我母親的頭上,讓我母親耗盡最後一絲力氣,而後和人世訣別。
哥,可能我敘述的有點亂。請你原諒。是因為我真不知道如何表述才能讓你瞭解那幾天我是如何度過的。
因為,這幾段話全都是我坐在齊正禮的病房前苦口婆心說給齊正禮聽的話。
因為,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齊正禮的絕望。
當暴怒都不能改變現實,當奮力甩掉吊針的針頭都不能看到希望,當聲嘶力竭把嗓子喊得再也發不出一丁點聲音都不能拂去心頭的憂慮,剩下的就只有絕望了。
起初,齊正禮根本聽不進我的勸。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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