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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來,與我說個明白呢!”
心頭如被透明的蠶絲一縷一縷細細牢牢地纏緊,一圈又一圈,幾乎透不過氣來。如懿喃喃道:“海蘭,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信。若害咱們的事不是她做的,那會是誰?她已經死了,高晞月也死了,我卻不知道還要和誰鬥下去,那人又躲在哪裡?我們活在這兒,卻又和草莽野獸有什麼區別,夜防日鬥,生死相搏,卻永不知下一個對手何時會出現,何時會咬住自己的喉嚨。”
“一身綾羅,不過也是享著榮華的困獸,與它們並無區別。”海蘭笑色宛然,露出糯白細牙,“姐姐,愛,如果能支撐著人活得更好,那恨,於我們也是一樣。無論富察氏是否做過那些事,但那些事總和她脫不了干係。做便做了,她是來不及後悔,咱們是犯不上後悔。”她以澹然的目光相望,唇角銜著一絲清淡笑意,掰著纖纖的指道,“姐姐,前頭壓著咱們的一個個死絕了,也該輪到我們了。”
如懿只是恍惚地笑著,一雙眼藏著幽幽沉沉的心事起伏,茫然不知望向何處。這樣清寒的夜裡,隱隱約約有春鳥的啼囀夾雜在哭聲之中,對著楊柳煙,梨花月,無端惹人悲涼。
海蘭上前一步,與她的手緊緊相握:“姐姐,你應該高興。”
須臾,如懿向上挑起的唇勉力勾勒出一朵笑紋,卻清冷得讓人覺得淒涼:“海蘭,我恨了她那麼久,如今她死了,我卻不覺得高興。死了阿箬,死了高晞月,死了富察氏,我恨著她們,算計著她們,彼此纏鬥了這麼多年,可接下來會是誰?我又為什麼高興?總彷彿這樣的日子無窮無盡,永遠也過不完似的。”
海蘭眉目間清淨內斂,語調卻冷得如萬丈寒冰:“旁人的人生可以刪繁就簡,安穩一世。可咱們一腳踏進了紫禁城,這一輩子就是今日重複昨日的日子,永無盡頭。姐姐,你可以不恨,可以不高興,但你得明白,我們若不努力活著,今日躺在那兒被別人哭的,就是自己。”
簌簌風露拂面,如懿獨立於月色波縠銀光素漣之下,已無太多喜悅或是悲傷,只是有淡淡的倦,並有寒意。
龍舟殿閣中靜得出奇,蓮心跪在陰影裡,大氣也不敢出。皇帝隻身長立,凝神俯視不語。蓮心的身子俯得越發低了,幾乎要匍匐在龍靴邊上,那淺金色的靴子,黃漳絨的靴面用夾金線穿著米珠和珊瑚粒,密密匝匝。盯得久了,只覺得自己也成了那靴面上細細一粒,一不留神便會滾落下來,踏成齏粉。
也不知過了多久,皇帝才淡淡道:“你是個聰明人,許多事應該明白。”
蓮心恭謹道:“奴婢自然明白,無論奴婢是因為誰而脫離王欽魔掌,但歸根究底,能允許奴婢逃離、能放奴婢生路的,這世間只有皇上一人。若無皇上應允,什麼都是虛空。”
皇帝頷首:“蓮心,這便是你比旁人聰明的地方。可你對皇后也算忠心,回到她身邊之後,對她不利的話,你一句不說;對她不利的事,你一件不做。”
蓮心的臉容沉靜如水:“奴婢終究是皇后娘娘的奴婢,雖然她曾害得奴婢終身受苦,但背主之事奴婢做不出來。皇后娘娘生前奴婢不能出一句惡語。如今身後,皇上但問,奴婢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皇帝微微沉吟:“那麼,阿箬曾經告訴朕,指使她害嫻貴妃、害朕的孩子的人,是皇后和慧賢皇貴妃。”他緩緩論起,將阿箬昔日之言一一述說。
蓮心皺眉細想了片刻,揚眉道:“皇上不覺得阿箬說的這些話裡,屢屢提到素心,卻未曾提到是皇后娘娘麼?”
皇帝輕哂,仰首望著閣頂繁複的迷金疊彩,那細膩的金粉填在豔色的朱漆上,炫得幾乎要花了眼睛:“素心比你更算是皇后的心腹,她的所作所為,難道不是皇后所指使麼?”
蓮心一時語塞,她雪白的板緞長襖,裙邊繡滿淺青並香色纏繞的枝蔓,像一枝沒有生氣的藤蔓,筆直地僵立在壁間。半晌,她搖頭,咬著唇道:“奴婢不知,亦不能答。皇上方才又提起皇后娘娘用冷寒之物毒害冷宮中的嫻貴妃,這事奴婢也略聽過一二。但奴婢細細想去,皇后娘娘自己素日都不大留心飲食,娘娘離世前幾日,太醫還曾見素心端了薏米湯飲給娘娘喝。那湯娘娘喝了幾日了,反是太醫說起薏米清熱利水,但頗為寒涼,不宜娘娘飲用。這般想來娘娘其實懵然無知,奴婢也納罕,為何娘娘對著嫻貴妃卻又這般懂得了?”
皇帝眸中微寒:“你是說,除了素心和皇后,只怕還有人牽涉其中?素日與皇后往來的,除了慧賢皇貴妃還有誰?”
蓮心細細想了半日:“純貴妃、嘉妃與婉常在也常常來往。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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