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倒數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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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侯老師把自己成績告訴爸爸了，不然他哪能如此縱容自己。除此之外可魚實在想不到別的藉口來解釋爸爸的反常。

一天，兩天，三天……不知不覺已經在家待了三天。

“可魚，侯老師昨天發簡訊說，馬上要考試了，讓你明天回學校，吃完飯咱們去買幾件新衣服，然後你明天乖乖回學校。”這麼多年了，媽媽還是那些一成不變的套路，以為買幾件衣服就能把自己打發走，天真。

“可是明天是週六，我就不能在家再歇一天嗎？”對可魚來說週六的早晨是他最不想隨隨便便就打發的了，這一天他要睡到自然醒才不算虛度。

鬼才知道為什麼第一中學會有那麼多變態的規定，四周才休息一個週末。其餘的週末都要正常上課，剛開始還會有人抱怨，習慣以後，便沒人再多說什麼。

星期六 AM 06:33

“寶貝，起床吃飯了。”今早媽媽的聲音格外的溫柔，讓人暖暖的，彷彿初春的陽光一般，和煦撩人，沒有夏天那般粗暴。

可魚已經很久沒聽到媽媽喊自己起床了，真的很久。

印象裡上次媽媽喊起床是在小學，一年級。

躺在臥室的雙人大床上，鍾可魚回憶著過去媽媽叫自己起床時的情形……

因為可魚沒有上過學前班，所以正式上學時還有賴床的習慣，經常遲到，被老師批評。因為遲到，所以被批評，因為被批評，所以才遲到。毫無邏輯關係的兩件事，被鍾可魚硬生生聯絡在一起。

打破這個死迴圈的是善解人意的媽媽，每天都按時叫可魚起床，可魚不聽話，她想盡辦法來哄他……

想到媽媽對自己的百般寵愛，鍾可魚實在沒臉繼續賴在家裡。

吃過早飯，可魚搭爸爸的順風車回到了學校。還是老一套，一路上說的全是讓他好好學習之類的話，可魚左耳進右耳出，完全沒認真聽，心想高中畢業以後，報考一個離家遠點的學校，再也不聽爸爸媽媽這些嘮叨了。

可魚越來越討厭學校，踏進校門就有一股莫名的煩躁，說不清到底在煩些什麼。家境富裕、成績優秀又深得老師寵愛，這世間所有的幸運都眷顧於他。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還沒踏進教室，就已經聽見物理老師滿懷激情的講課聲音。

鍾可魚硬著頭皮像頂著地雷一般走了進來。其實之前可魚挺喜歡物理老師，但是他的授課方式和態度令鍾可魚越來越反感他。

彭美佳不明白像鍾可魚這種人究竟是靠什麼進入第一中學，而且還是進的重點班。看到他冠冕堂皇地走進來，慢慢悠悠地放書包，坐到自己身邊，真想給他兩巴掌，打擊一下他的囂張氣焰。

“後天要考試了，這節課剩下的20分鐘大家自由複習，可以做一遍書上的例題也可以拿出錯題本好好整理一下之前的錯題。只有一個要求，不準吵！”物理老師停止了他的精彩講課。

班裡的同學都在認真複習，彭美佳卻有點心不在焉，在擔心轉學以後的第一場考試。

她怕一場考試就會讓自己原形畢露，暴露自己是差生這一事實。父母花了很多錢打點關係才把她安排進了重點班，一心想讓她接受更好的教育，讓她離名牌大學更進一步。

四天後……

“作業待會再寫，我們把考試成績公佈一下，大家看一下大螢幕。”班主任侯老師又打著公佈成績的名義來霸佔自習課了，鍾可魚心裡有那麼一絲絲的不滿。

每逢此時，鍾可魚總有這樣一種感覺：成績單就像是一道聖旨，學生就是一群犯了滔天大罪的奴才，有的奴才很幸運，會被免去一死，從輕發落；有的就比較倒黴，直接被送上了斷頭臺。而可魚自己就是比較特別，擁有免死金牌的那一個，死亡名單裡永遠都不會出現自己的名字，所以他從來都不擔心自己的名次。

公佈成績的時候鍾可魚從來都不看大螢幕，他看的是周圍同學臉上的表情，千姿百態，絕無雷同。

“這次我們班的平均成績雖然還是比其他平行班級高，但差距在減小，這說明什麼？誰能告訴我？！”每次公佈成績，侯老師總是控制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聲音越來越大，音調越來越高。

如果不是規定公佈成績的這一天不能請假，鍾可魚心裡是拒絕待在教室的。天知道侯老師為什麼每次公佈成績都要如此激動。按照慣例，總有一個人要被狠狠地數落一番，才能平復她高亢的情緒，不知道這次又有誰要躺槍。

“鍾可魚，你來告訴我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