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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在於:想要獨裁就直接上,何必這般遮遮掩掩、故弄玄虛?當然,荀況之儒比起後世董仲舒之儒要有骨氣,荀況自詡為帝師,真要行其法,熊荊雖然還是楚王,可他等同於羅馬教皇,禮法由他制定,違禮由他判斷
董仲舒之儒只是朝廷用來美化的裝裱,儒生連太傅都不是,只能做諫官和史官。皇帝賞賜是君恩,殺戮也是君恩,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真正的儒已經退出了朝堂,僅存於門閥士族。而等到了宋朝,門閥士族全然消亡,儒又降一級,僅存於家族,再之後……
儒是什麼?在熊荊眼中,儒其實是一種組織形式。
禮崩樂壞之前,儒還沒有被稱為儒的時候,儒是融合夏商周三朝統治術的封建制度。封建雖起於周朝,可商時已有雛形,商人又受到夏的影響。封建不是給你一片空地,讓你白手起家,封君是給你一片本就存在蠻夷的地區,要你去征服同化。
征服依靠武力,禮教是在征服的基礎上同化,孔子偏偏捨棄了儒最最重要的基礎:武力,把含有御、射的舊六藝,變成了只有禮教的新六藝孟子更絕,一張嘴炮行天下,義正嚴辭,說誰誰怕,但誰也不信真信,那就等著行仁義而喪國
荀況聰明,知道光靠嘴炮無用,統治還得靠殺戮。他昔年入秦實際是想與秦王合夥:你出戈矛,我出嘴炮,雙方共治天下。可惜秦國乃後發之蠻夷,連總體戰都理解不了,施行總體戰計程車子全靠三晉外聘,他們只懂得我的就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憑什麼我出人命,你出嘴炮,你就要和我平起平坐?
春秋之前,儒是天下,擁有武力,可以征服、更可以同化春秋之後,儒只是封國,能守成,不能征服秦以後,儒不再是國,而是士族,卻仍保留它原始的本能晉時五胡南下,王氏、諸氏化家為國,屏護華夏不滅宋之後,儒僅僅是家族,可以造圍屋、下南洋、建鄉團、收厘金,卻再也不能化家為國,因此同樣的格局,更富裕的江東,南明依舊不保。
站在歷史的上游,俯瞰歷史的下游。儒好似一條流向沙漠的大河,雖然越流越遠,河水卻越來越少,最後連河道都消失不見,只在典籍上留下記憶,現實裡殘存細小的水窪。
“我既是太傅,自有輔政之權。大王新政乃亂國之政,此政當止。”學生忽然發呆,荀況自然更加生氣,這個學生雖然恭敬,可心裡從來就沒有把他當作老師衷心侍奉,也從不與他商議政事,聽從他的意見。
“老師何必如此?”熊荊看著他,他希望師徒之間能儲存一個體面。“老師是我一人的老師,國政卻是諸臣商議之政,臣子和令尹說何政好,我同意便是再說,我楚國本是蠻夷之國,從未有太傅輔政之先例,老師若真要干涉國政,恐大臣們不服。”
“蠻夷?你承認楚國是蠻夷?!”荀況難以置信的看著熊荊,眼珠子突然發直。
“是啊。楚國本來就是蠻夷。先王說我蠻夷也,不與中國之號諡。”熊荊有些裝瘋賣傻,不以蠻夷為恥,反以蠻夷為榮。
“子荊何處此言?!”荀況驚呆了,隨他來燕朝的弟子張蒼勃然大怒。“堂堂楚國,怎可自認蠻夷之國?”
“蠻夷有什麼不好?”熊荊反問道。“我就喜歡做蠻夷。楚國為蠻夷之時令中原膽寒,學了禮儀就變成今日這幅狼狽模樣。我寧願楚國做蠻夷也不願楚國被人肆意欺凌。”
“豈有此理!”忍不住的荀況終於大叫,起身離開前他把委貌摘下置於地,最後道:“我從無蠻夷學生!”
老師不認學生,以禮是大罪。左右史官見熊荊不攔,急得跺腳:“大王速速把太傅攔住。”
“何必要攔?”熊荊看著他,心裡有些鬱結,他並不想情況演變成這樣。
“唉,大王!”右史嘆息:“荀卿乃天下名士,大王失天下士子之心也!”
“下一步我楚國要行何政?”熊荊沒有回頭,他身後站的是一身文吏裝束的羋玹。
羋玹已是熊荊的專職文書,長姜年老,許多機要之檔案都轉給她處理。此時聽熊荊問,她想了一下才道:“稟大王:是送客之政。”
送客的含義很多,右史根本不解。熊荊只能道:“就是逐客。非我楚人,不得於我楚國為官、為吏,為門客、為奴僕。我會向老師請罪的。”
左右兩史瞬間石化。“大王,……不可如此啊,萬不可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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