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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賊人之心而度君子之腹,當然就更加生氣。
鶡冠子的愧色一閃即逝,他雖然對昭黍等人的迂腐有心理準備,可沒想到他們對等級血統看得如此之重、對權力鬥爭想得如此天真。他跪立起身,揖道:“既如此,老夫告辭。”
“且慢,老叟留步。”看見鶡冠子真要走,子莫坐不住了。鶡冠子已為熊荊之師,要奪儲為王,大家必要善謀而遠慮,怎可如此意氣用事。
鶡冠子聽聞子莫想留,腳下走了兩步還是停住了,可他沒有回頭,只道:“大爭之世,無所不用其極焉。君等猶抱古之仁義,我思懷王矣。”
鶡冠子只是感嘆,豈料一提受秦國之辱而客死他鄉的楚懷王,昭黍就暴跳如雷,他衝到鶡冠子面前大喝道:“先懷王信諾而死,秦無信義而行詭詐。今你為王子傅,卻稱詭詐為善,這樣如何為傅?!道不同不相為謀,請走吧。”
如果昭黍對趙國的不屑讓鶡冠子有些面紅耳赤,那他現在的指責則讓鶡冠子心裡翻江倒海。兵者,詭道也,無詭詐則無謀略,無謀略則戰必敗、國必亡。昭黍這些公族猶抱幾百年前的古板教條而不欲變,亡楚之禍也。
“告辭!”鶡冠子也不揖禮,直接穿室出堂,沒於外面的漫漫夜色。
昭黍想到先懷王猶自憤憤,他覺得懷王之辱甚於鄢郢之敗。鄢郢之敗,雖說秦軍背約開戰、雖說楚軍正遠征滇國,可戰是敗在自己手裡的,又有什麼好悔恨的呢?可懷王之死非戰之罪,皆因秦王背諾詭詐,他從未見過如此無恥厚顏之王,也因此對倡言詭詐者憤恨不已。
“哎!”鶡冠子走了,子莫嘆了口氣,面對昭黍他什麼也沒說,只回到席上舉爵痛飲。
“明日早朝,我誓請大王立荊王子為大子。若立,當於朝堂喝問黃歇弒君否。”回過神來的昭黍也知道自己把謀立之事搞砸了,可他不屑與詭詐之人為伍,當即說出自己的想法。
幾杯瓊漿下肚,子莫氣也消了,耳聞昭黍的主意他只是笑。“若立,大善也;不立,若之何?”
“不立,我以頭搶柱耳。”昭黍鬍子一吹,言辭斬釘截鐵。
*
春夏之交,夜有驚雷。
楚王熊元沒有宿於秋華宮,也沒有回春陽宮,而是回到了內宮正寢。雷聲陣陣,電閃光飛,殿外大風呼嘯,偌大雨點打在窗牖之上,沙沙作響,然後這些未能驚擾熊元分毫。
不是不想睡,而是睡不著——這是激動、無法抑制住興奮激動。幾個小時前熊荊那些話不斷在他耳邊迴響,兩千多年後的真知灼見讓他管窺到了現代世界和現代科技:
原來一國之強弱與民氣民性關聯甚深,秦國之強非全在變法,而在後發……
原來國體非只有一王之國,還有皇帝之國、還有立憲之國、還有共和之國、還有聯邦之國……
原來大地為圓,在圓球中線兩側歲有季風,舟入風帶,數月即可至東洲,次年再候季風,數月可攜東洲三谷返國……
原來惡鐵之所以惡,是因為含碳太多,若以黑石煉之,可出純鐵,純鐵再行滲碳,可出精鉅……
原來晶石可磨而為鏡,兩鏡相加,可以望遠;若命持鏡軍士三十里相望,再豎一可動木杆,千里傳訊不過瞬息之間……
原來鐵木可鋪而為路,上行馬車,日夜載輸可達兩百萬斤之巨,數十萬輸運之夫分而披甲,楚軍可戰之兵倍矣……
原來馬置雙蹬,再釘鐵掌、墊高鞍,騎兵可獨作一軍,直搗敵後……
……
也不管父親聽不聽得懂,曾經想到的、與軍國大事相關的東西熊荊一股腦的告訴了楚王。有弩炮、馬車之前鑑,對這些新東西楚王基本相信。相信的結果就是興奮不已,似乎收復舊郢指日可待、楚國大興為期不遠。
‘轟——!’驚雷忽然劈在正寢之側,熊元身子一振,猛然咳了出來。咳嗽連綿不絕,當他以白錦掩口時,嘴裡噴出一股鮮血。
咳血是心疾將死之人常症,熊元並不在乎,只是他的咳嗽怎麼也止不住,當長姜趨步進來用力拍打他的背時,他才感覺好受些。
“咳咳……寡人…咳咳……”熊元本想說自己沒事,僅僅是咳嗽,可咳嗽怎麼也停不下來。長姜慌了,他對外大聲呼道:“召醫尹…,速召醫尹!”
等他喊完,回頭卻見呼吸不暢的熊元面色已然發紫,他手足僵硬,失聲大駭道:“速召令尹!速召少夫人!速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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