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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譽,死者的榮耀、生者的榮耀。這或許是最廉價的東西——兩公斤重的騎兵刀因為不要反覆鍛打,即便做的精緻,一柄也不到千錢;軍旗價格更廉,普通麻布的七八十錢,絲的八、九百錢,而一名奴婢的賣價最少萬錢,但這又是最寶貴的東西,寶貴到人們要以命相博。
“大王!小人、小人……不服。”賜刀完畢,巡視隊伍要離開左軍時,兩個出列的小卒追了上來,緊跟著他們的是不斷咒罵的伍長,這兩個人擅自離陣,已違軍法。
“何事?”熊荊故作正經的策馬回望,他知道這一天總要來,而他,只能以平常心對待。
“稟大王:兩個庶民,提著人頭,在大喊不服。”寺人討巧道,“現在兩人已被伍長止住了。”
“為何不服?”熊荊並沒有放過的意思,而是追問。
“臣不知。”這時候一個軍官模樣的人奔了過來。“稟大王,末將管束無方,請大王治罪!”
“到底何事?”熊荊看向他,這是陳縣之師的軍率。陳縣是大縣,除了死守城陽的那一萬人,這一萬多人隸屬於左軍。至於此刻魏軍圍攻下的陳縣守軍,則是各縣兵力拼湊而成。
“稟大王,此等庶民……”軍率喘著氣,他似乎想說的文縐縐一些,可言語又組織不起來,他只得簡單道:“兩徒卒見他人賜刀,心不甘也。”
“他們可列于軍陣之前?”熊荊早就猜到是怎麼回事。
“稟大王,正是,兩人還斬殺了秦卒。”軍率補充道。“然此兩人非公族卿士子弟。”
“不是又如何?”熊荊反問他。“誰言寶刀只賜公族卿士子弟?”熊荊說的軍率錯愕,而身後戎車上的右史也頻頻搖頭,廉頗卻在微笑點頭。“召他們過來。”熊荊命令道。
陳縣是商賈之縣,商賈自然現實而精明。大王督促公族卿士子弟列于軍陣之前,宣佈‘今後選官任職將從軍陣前三行中遴選……’,最重要的是後面那句:‘若勳貴子弟不足,哪怕是庶民,只要此人敢戰果勇,又能入學成業,也可為將為官。’
這種訊息其他師中的庶民並不在意,可陳師當中的精明者聽聞之後夜不能寐。不少人幻想著能列於陣前,而後入學成業,最後為將為官。今日一早,軍陣前列便擠滿了人,人人都在搶前三排——陳縣自古便是交通樞要,商業繁華,而商業越繁華地方,貧民就越多,貧賤到一定程度,那就會鋌而走險,亡命博富貴。
被軍率帶到熊荊面前的這兩名手捧秦軍頭顱的陳師徒卒,正是陳縣的閭左之徒,如果歷史沒有改變,二十九年後,他們將被秦二世發往漁陽。
“小人拜見大王。”兩名徒卒見到熊荊馬上頓時伏拜,似乎不勝惶恐。
“你等有何不服?”熊荊雖然極力沉聲,可童音依然清脆。
“稟大王,”伏拜的兩人其中一人抬頭。雖然他身上穿著甲衣,可面貌枯槁,面板黝黑。“小人陳且,聞大王曾言:立於軍陣前三行者司馬錄其名。若前三行勳貴子弟不足,便是庶民,只要此人敢戰果勇,又能入學成業,也可為將為官。”
陳且之言緊扣‘前三行’,熊荊嘴角一笑,點頭道:“不佞是有此言。”
“小人斗膽,見大王賜前三行勳貴子弟予寶刀,然……,我等也立於軍陣最前,秦人來時亦有斬首,故覺不服,請大王贖罪。”直接注視大王是無禮,陳且只能眼睛上翻、偷偷的瞄。
“無禮!”旁邊的軍率當即斥道:“寶刀賜予勳貴之人,豈能給你等賤民!”
“放肆!”熊荊喝住了軍率,這才看著兩人說話:“斬首秦卒,軍中自有功賞。寶刀之賜,乃賜前三行勇武忠信之人。勳貴子弟自有忠信,缺的是勇武,你等不缺勇武,然有忠信否?”
熊荊的問題把陳且問住了,勇武即殺敵,這個很容易評判;可忠信是什麼?又如何評判一個人是否忠信?一個閭左賤民怎麼可以說他忠信?他們之所以出征,最重要的原因是受楚法、受官吏的強迫,很難說是出於自願。
“歸去矣、歸去矣、歸去矣……”另一名伏拜不起的徒卒默唸聲越來越大,他是不願出列喊什麼不服的,賞賜給貴人子弟的東西,自己這種賤民豈能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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