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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如春的三月,熊荊憧憬著兒子生下來的情景。這是他血脈的延續,也是他政治理念的延續。千年、萬年,以君王的思維,他希望楚國社稷可以一直續存下去,為此不得不與他所認為的敵人勇敢搏鬥。這個時代,這是一個普通有家業之人的正常想法,卻是後世的他從未考慮過的事情。
後世提倡傳承,但傳承的具體內容又是什麼?讀四書五經?背唐詩宋詞?參觀歷史古蹟?即便這些行為能讓人一時激動,也只是一時激動而已。激動過後,除了片段的記憶,有誰記得自己曾經‘傳承’過?
真正的傳承永遠要依靠血脈,只有真正的血脈才能讓人覺得自己確實與先祖亙古相連。後世熊荊知道自己父親的名字,也知道自己爺爺的名字,但爺爺的爺爺叫什麼、曾經做過什麼,不看家譜、不問老人就不知道了。
大約是三十年一代人,爺爺的爺爺不過一百二十年,一百二十年都弄不清,談何傳承?又傳承了什麼?什麼也沒有。除了奶奶出嫁時帶來的幾口紅木箱,其他什麼也沒有傳承下來。
一個爺爺六十年,兩個爺爺一百二十年,上溯十二個爺爺以前,大概六百多年前的明初,族譜便說不清了。據說民國的老譜能追到北宋,一把火燒了再也沒了。即便到明初,也不過只有幾個名字是確實的,其餘只能按字輩編造;也只記得祖籍是在江西,可具體在江西什麼地方,最老的幾個太公也不清楚。
這就是兩千年後熊氏的傳承,基本沒有傳承。一百二十年以前除了一堆不知真假的名字,什麼也沒有。當時他既沒有為自己姓熊感到自豪,也沒覺得自己肩負使命,心中只有深深的失望——他出了一萬塊修譜,這也是太公們實話實說,把他這一支修的比較好的原因。
愛誰誰!那次以後他再也沒有幹過這種出錢買祖宗的傻事,他寧願把錢丟給KTV公主,也不願再在類似事情上花錢。他只為自己,不想別人,結婚生子更是天方夜譚。
父母幾次催婚,說不結婚絕後?絕誰的後?絕不絕後又有什麼關係?給自己的孫子留幾口破箱子和一堆假名字難道?再說結婚要花多少錢,無痛人流又只花多少錢?結婚後養小孩又要花多少錢?小孩上學換學區房又要花多少錢?節衣縮食生一個爺爺出來,缺祖宗伺候麼……
兩千年後的熊荊不是丁克,但思想和丁克類似,他覺得人生如同遊戲,自己活著只是為了讓自己快樂,每天開心就好。老了生病沒人照顧,那就提前造一把燧發槍,需要時塞入口中,扣動扳機,‘砰——!’,Game.Over!
這就是兩千年以後的他,一個不知傳承只為自己的人,然而在兩千多年前,自覺自己是楚人的他變得面目全非。他看過太廟牆上的那些壁畫,歷數過祭臺上的那些神主,從簡牘骨片上獲知先祖先君的名諱,從史書、史官口中瞭解他們的過往。
所有這些都讓他覺得自己與先祖血脈相連,他肩負著存續社稷的責任,擔當著繁衍子嗣的使命。他把自己想象成蒲公英,努力的繁衍後代,並希望風將種子吹的更遠。
所有這一切只是因為傳承,他從父王那裡繼承,死前把責任和使命傳給兒子,並希望子子孫孫一直這麼繼承下去。誰要阻止這一切,誰就是他的敵人。
兩世的認知,年齡的積澱,歷史讓他很清楚什麼才是正道,什麼又是邪路。他必須考慮的很遠很遠,而不是為了成就自己的功業和令名。哪怕後人像嘲笑懷王那樣嘲笑他,他也要為熊氏的血脈、楚人的延續做最正確的事情。
這樣的想法顯然不被他人所理解——右史倚憲能準確無誤的背出自己的家譜,說出先祖的過往,左史同樣如此。但凡貴族皆有家史,庶民沒有家史,但族長知道族史,祭祀時祭祀那幾位先祖,一絲不苟絕不容許出錯。
一直傳承的人無法想象沒有傳承的人的內心想法,正如孔謙、宋玉這些太傅,屈景昭諸氏不知熊荊內心真正的想法。長期的經營和短期的收益有著決然不同的抉擇,熊荊著眼長期,而他們考慮現在。
熊荊滿臉幸福的觸控羋玹平坦的小腹時,驅車出城趕到蘭臺宮的昭黍猶自氣憤不已。他覺得大王已把自己拋棄了,王長子寧願養在宮外而不養在宮內,長大後誰為太傅,誰為太保?教導太子一向是屈景昭三氏的職責,現在倒好,養在宮外野長,這成何體統。說句不好聽的,這樣的後果肯定是出一個不知禮教的蠻夷。
“大王執意如此,我等又能如何?”明堂之內除了昭黍、屈遂、景龜,還有三位太傅,大王加冠後不再需要他們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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