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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萬持戟之軍出征,臨淄城內剩下計程車卒不過萬人,倉促間這萬人要防守方五十里的巨大城池,留守於王城的只有五千人。五千人防守王城,另五千都卒防守郭城,這便是臨淄城內的兵力佈置。
兵力並非人力。半個多時辰的城門爭奪戰中,那些呼喊‘大王與爾等並肩為戰’的大夫車駕急急駛向郭城,一通疾呼嘶喊,織坊裡的織人、鑄場裡的鑄工、冶府裡的鐵匠,儘管這些人沒有兵甲,很多人抓著木棍,也跟著他們往王城奔來。
大夫們說什麼他們根本聽不懂,實際上他們說的越多庶民們越是不想來,但‘以護大王’四個字觸動所有人的神經。‘大王是好的,貴人官吏是壞的(雖然兩者都姓媯)’,樸實的原始二分法即便在兩千年後,大多數人也篤信無疑。集合起來的人群潮水般湧入王城、湧向兩軍數次搏殺爭奪的申門。
看到人群的瞬間,城上無計可施的牟種大大鬆了口氣;
看到人群的瞬間,全身發軟的田建掙扎著自己站立,他整理衣襟,揖向這些前來救援的庶民;
看到人群的瞬間,被最後幾百名齊卒壓制在門道前的秦軍士卒心直往下沉,他們本以為自己兵力佔優,誰想到齊人人數佔優。
城外秦軍鼓聲依舊大作,城上的齊人跳下城頭,齊軍已沒有人擊鼓。看到己方士卒一直堵在門道內不動,城外三百步外的王賁不解道:“我軍何以不攻?”
沒有人回應。厚厚的城牆擋住了視線,誰也不知道里面正發生什麼。就在王賁想下令讓鼓人加疾擊鼓時,申門內傳來一陣模糊不清的聲浪。
“齊人何謂?”聲浪本就迷糊,喊的又是齊語,王賁聽不清。
“稟、稟將軍,”一個謀士吞吞吐吐,待王賁佯怒他才結巴道:“齊人喊:‘殺…殺秦人’。”
“殺秦人!殺秦人!殺秦人……”聲浪越來越大,大到整座城池都好像在吶喊、在沸騰。原本‘秦兵卒入臨淄,民莫敢格’的齊人憤怒地拿起死者的武器,疾衝向門道前的秦軍。
最前排的齊卒架住了秦軍的酋矛,身後的庶民推著他們,重重的將他們推向一矛之距的秦卒。雙方的矛柲在巨力的推搡中‘啪啪啪…’折斷,等鉅甲挨著鐵甲時,兩軍不再廝殺,只做拼命的角力。力弱的一方要麼後退,要麼被對方踩在腳下。齊人瘋狂的呼喊中,秦軍被他們推了出去,一直推到申門之外。
秦軍第二次被殺退並不奇怪,奇怪的是衝出申門的除了身著鉅甲的齊卒,更多的是身穿五顏六色葛袍的庶民。他們有的手裡拿著夷矛和盾牌,有的拿得居然是木棍和簸箕。
王賁赫然看向身邊幾個謀士,“皆言齊人離心,今日何以死戰?”
齊國的貴人商賈奢靡,庶民工匠窮困,楚王三萬人能破臨淄,根本的原因就是齊人上下離心,眼前的齊人上下一心,這讓王賁極為疑惑。
“稟將軍,”身旁的圉奮揖向他。說心裡話,他並不樂意自己麾下的騎兵去攻城,那不是騎兵乾的事情。“齊人同心,我軍先機已失,不若……”
“鳴鉦!”城上齊人又有了箭矢,他們對著城外秦軍一頓攢射,秦軍士卒多數沒有了盾牌,死傷者眾。見此王賁不再猶豫,下令鳴鉦。
‘噹噹噹當……’鉦聲鳴響時,城下的秦卒速退,齊軍包括哪些正在射箭的弓弩手也罷射歡呼。目睹這一切的田建再度癱坐在地上,哪怕城上城下再響起‘大王萬歲’的歡呼,他也不想起來。田故、田楸、田黜、田易、田壽、田帑……諸大夫聽到鉦聲全鬆了一口氣,差一點他們就做了秦人的俘虜,此刻升得很高的太陽照在他們身上,溫暖得人人顫慄。
權力是一劑春藥,得到就不想再失去,顫慄後的他們誓要想盡一切辦法挽回當下的局勢,避免齊國落到趙國那種命運,而眼下能救援齊國的,只有楚國。
“臣請大王速速向楚國求援。”田楸揖向癱坐在地的田建,腆著臉道。
“我齊國已絕楚,如何求之?”國相田假一直都很冷靜,即便剛才齊軍瀕臨崩潰,他也紋絲不動的站著。唯在齊卒跳下城牆那一刻偷偷抹了一下眼睛。
“飛訊已斷,飛訊已不出臨淄。”田戍道。攻城之前飛訊就斷了。
“太子、公主皆在楚國,”田宗道。“臣以為太子知秦人攻臨淄,自當求於楚國。”
“若楚人彈冠相慶,奈何?”自己對別人做過什麼,就怕別人對自己也做什麼,有人惴惴不安的道。這句話問完諸大夫便是沉默,楚蠻說不定真記仇不救自己,不救自己他們守住穆陵關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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