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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
趙國將亡,正是靠著幾十萬趙人的屍骨,他才率領十萬楚軍攻入了關中,拔下了咸陽。此刻,他和整個楚國都行走山巔上,處於命運的交錯路口,然而在這個決定楚國命運、乃至全天下命運的重要時刻,他卻喪失了判斷,不知該怎麼選擇。
歷史如同一條只能單行的高速公路,一旦錯過了那條岔道,那就永遠的錯過了。換句話說,人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機會永遠只有一次,多年以後,當他第二次率領楚軍拔下咸陽時,咸陽已經不是現在這個咸陽,楚國也不是現在這個楚國,天下更非現在這個天下。
那個時候他才明白:歷史從不重複,但是押韻。正是因為押韻,他才能站在此刻的正下方,仰視著自己的過去、仰視著今天,懊悔無比。那個時候,他也終於徹底理清了今天無法理清的混亂,直覺與理智的混亂,高貴與‘下賤’的混亂。
定昏時分,隨著楚軍進入咸陽,接管外城、王城的所有城門,接管王宮、相邦府、國尉府、廷尉府、少府、錢庫……,咸陽漸漸陷入了平靜。只有燕無佚率領的墨者,趁著深夜出城隱入了咸陽塬,消失的無影無蹤。
進入王城的熊荊當然不可能為難自己的姐姐,他親自將羋蒨的詘纓解下,幫她把上衣捋平,不過這時候羋蒨還是伏拜在地,不敢起身——蔡師士卒已經找來了柴草,這些柴草堆在大廷左邊的秦國祖廟外。楚軍要焚燒秦國的宗廟,她無法阻止,只能對宗廟伏拜。
大廷寬闊,上萬名楚軍士卒的注視下,熊荊手中舉著一支燎火,他大聲:“秦國殺不佞之臣民,不佞就殺秦國之臣民!秦國佔我鄢郢,不佞便拔下咸陽。秦人燒不佞宗廟,不佞便燒秦國宗廟。以直報怨,以德報德。不如此,善者不善,惡人永惡……”
攻入關中,拔下咸陽,集兵王宮大廷,燒秦人宗廟。再勇猛計程車族,此刻也是淚流滿面,全身激動。君王可以醉生夢死,貴族尤其是西地貴族對秦人的仇恨卻是刻骨銘心,鄢郢戰後,使得他們失去封地、失去食邑,淪落成與庶民相差無幾、徒有其表的貴族。
楚人淚流滿面,趴在地上向宗廟伏拜的羋蒨、秦臣、寺人一樣是淚流滿面。楚人燒燬大秦宗廟,不管是論力,還是論理,都無可阻止、無可指責,他們只能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熊荊厲喝‘點火’後,楚卒手上的燎火扔向宗廟階下的柴草,這些人開始大聲的嚎哭,一些人要衝上去救火,卻被楚卒的夷矛逼退。
因為潑了煤焦輕油,整個太廟迅速的燃燒起來,火焰跳躍著衝上了四阿重屋的屋頂,將髹漆的樑柱燒得啪啦啪啦直響。這時候一個聲音衝出雉門,撕喊道:“國賊!你等皆是國賊!政兒返城,必殺你等國賊……”
“拜見母后。”羋蒨聽到這個聲音就色變,她當即起身拜向她。
“與嫪毐通姦,生子篡位便不是國賊?與趙國勾結,出賣秦國便不是國賊?”來的是太后趙姬。她為什麼現在再來,熊荊心裡非常清楚。而這個人處處與楚人作對,他也早就瞭解。
“我未篡位,是嫪毐,是嫪毐……,是老毒婦、是你等荊人加害於我……”熊荊的指責讓趙姬急忙爭辯,語無倫次。然後就沒人理她了,即便是嚎哭的李斯等人,也不過對她揖了一揖,又快速回身敗向烈火中的太廟。
“告知趙政:再犯楚國,不佞誓滅秦國。”揹著太廟的熊熊大火,看著腳下跪拜的秦國群臣、看著不遠處同樣熊熊燃燒的秦宮正朝,熊荊如此相告。只是這句話與其說是警告,不如說是希望。此言說完,他扶起羋蒨身邊、什麼也不懂的扶蘇,牽著他的小手走向路門。
以值抱怨,而不是以怨抱怨。直,值也。意思是對等,也是剋制。楚軍兵入咸陽,只是燒燬太廟,沒有燒燬太社;只是燒燬正朝,沒有燒燬燕朝。再便是搜捕國尉府謀士,同時查抄銷燬王宮、相邦府、國尉府、少府的機密簡牘。劫掠只在大廷府庫和少府府庫裡發生,連東城都未涉及。
如此報復在性質上是對等的,但在數量上則是不等的。諸將雖有怨言,可每個人都清楚秦國並未戰敗,楚軍佔據咸陽的時間極為有限。而屠城、燒城,即便是後來血海深仇的項羽,也僅僅是燒秦宮室,所謂秦宮室,僅僅是指王城內的宮殿,非指整個咸陽城,與庶民無關;
至於‘項羽引兵西屠咸陽’,學人早已公認二十四史裡的‘屠’還有‘攻克’的意思,是否屠城要根據上下文,並非有‘屠’就是屠殺。‘項羽引兵西屠咸陽’不是屠戮了咸陽,而是攻克了‘沛公軍霸上’後的咸陽。
戰爭中燒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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