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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緒塵睡了一覺, 做了無數個夢。
大多記不清了, 只是許多零星跳躍的片段, 例如外祖家盛夏的庭院, 例如南苑書房的水榭, 例如一群人在驚鴻院裡大聲祝他生辰快樂, 等等。偶有不堪回首的悲壯,但更多的還是些有趣的畫面:校場上英姿颯爽的少年們跑馬射箭, 與靖陽在集會上猜字謎,做弟弟妹妹們的膝枕,陪母親選賓客名單, 同父親商量家中那株海棠是否該挪一挪位置……
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卻組成了他生命裡最值得懷念的東西。
夢裡沒有家族重任, 沒有君臣分明, 沒有求而不得, 也沒有向死而生,輕鬆得猶如飛鳥翱翔長空, 越萬里青山。
人心算計得多了, 通常夢到的東西也不得他歡喜,如今難得有一回不願醒來的好眠,便不捨得打斷, 反倒任性了一把放縱自己多停留片刻,直到睡無可睡, 夢無可夢, 這才姍姍來遲地做了一番告別, 繼而疲憊不堪地睜開眼睛。
一丈峰上熹微晨光入室,庭外露潤霧溼,涼意颯颯。
感官的反饋慢了半步,好半晌,楊緒塵那半夢半醒的意識才逐漸回籠。耳邊有喜悅的輕呼和輕柔的呼喚,他分辨了一會,又試著動了動,感受到身體的使用權正慢慢迴歸掌控,這才有力氣張口,頂著乾枯的喉嚨和嘶啞的嗓音,說出了醒來後的第一句話。
“……那株海棠,還是挪一挪吧,父親。”
他聲量很低,但在開口的那一剎,四周便再無動靜。
守在床前的信國公剎那間老淚縱橫。
“好,好。”楊霖縱橫了官場半輩子,此時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哽咽得彷彿天大的委屈終於沉冤昭雪般,“挪,回去就挪。”
說完,楊相公無法抑制地拿手蒙了自己的眼,轉身向帝師祖孫深深拜下,“救命之恩,沒齒難忘,霖……叩謝二位。”
“楊叔叔快請起。”溫子青連忙上前將人扶起。
楊家緒塵,歷劫而生,這一局與天爭命,他們贏了。
————
幾日後,楊家人動身回京。
雖然僅休養了幾日,楊緒塵的精神頭卻比過去兩個月都好,身體上的沉痾依然在,但沒有了懸頂的死亡折磨,整個人都由內而外泛著鬆快。帝師也因此不再留他,畢竟盛京城裡有醫術更高的太醫國手,回去調理比留在曲寧更有益。
一道回京的還有溫家少主子青。比起楊緒塵,溫長風反而不放心這個什麼都悶在心裡的長孫,臨行前特意把人喚來開導。面對祖父話裡話外的不放心,溫少主只能一再表示自己挺好的,並不會因為什麼奇怪的卦象而一蹶不振。
他站在崖前,面對的是群山疊巒,綿延無期,大朵大朵的團雲浮於腳下,初春微涼的風吹起寬大的衣襬,白衣翩躚,墨髮輕揚,看上去越發出塵不染,彷彿隨時羽化而去。
“有一年我帶她上國師塔,她指著遠處的皇庭說,‘許多人一廂情願地希望我住進去,卻無人問我一句願不願意’。”溫子青抬手,於虛空中握了握,指縫間漏過一縷縷山風,“我於是問,可願?她答我曰,不太願。”
同為世族出身,他當然懂何為“不太願”。不願不代表不能,若為家族故,就不存在什麼願不願。
可反過來,他也明白她何時會“願意”——端看那皇庭之中有誰。
帝師踱步上前,慢悠悠地捋著花白的鬍鬚,“她打小便是個明事理的乖囡。如此好女子,對她生出心悅之意太容易啦。”
青年無語地看了一眼自家祖父,“……”
他轉回頭,繼續眺望著遠處層巒疊嶂的青山,“皇宮於她而言,喜不喜僅一念之間。若卜卦為真,季珩確有登頂之象,那她只需順著命軌而行,便可得償所願。我亦無須再為她憂心,也可鬆一口氣。”
“……當真?”帝師狐疑地審視他,“僅此而已?”
“不然?”溫子青平靜地回視,“子青實不知祖父在替孫兒惋惜什麼。”
溫長風頓時一噎,說不出話,只好瞪他。
“祖父到底想聽什麼。”溫少主無奈。
“你先說說你為何不滿那一卦,老夫再同你說惋惜什麼。”
“沒有不滿,”溫子青道,“只因此前還在為難如何幫她擺脫入宮之命,突然發現這份操心有些多餘,不適應罷。兼之著實沒料到卜算結果,孫兒在京中的行事與此並不相符,不得不多想一些。”
放屁!
楊家重安續命容易,久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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