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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多寶動作極輕地剪掉一小截燃燒的燈芯, 驟然躍高的火光驚動了伏案批朱的九五之尊。老皇帝勉強嚥下咳嗽, 揉著跳疼的太陽穴, 啞聲問:“太子還在外面跪著?”
李多寶答:“是。”
“幾時了?”
“回皇上, 剛跌進子時。”
擰眉瞥了眼尚未處理完的奏章,老皇帝擱下硃筆,疲累地靠進身後的憑几裡, “讓他進來。”
李多寶低低欸了一聲,宣了殿外的季珪入內。
不多時,季珪出現, 大抵是先前跪得久了,行禮時動作踉蹌僵硬,被李多寶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這才沒在御前失了臉面。
他雙目通紅, 下巴上泛著糟亂的胡茬,乾白的嘴唇翹著死皮,渾身上下掩不住的滄桑頹喪, 乍看好似老了十幾歲。
“父皇救救兒臣!”
季珪喉嚨深處止不住地湧出哭腔,明明正當而立壯年, 此時卻委屈得像個孩子。
老皇帝將目光從奏章上移開,撥冗看了他一眼,目光沉沉,其中深意複雜得令人心驚。李多寶好奇瞟了一眼, 嚇得心驚膽戰, 越發放輕了呼吸, 將最後一絲存在感縮排暗處。
季珪膝行至皇帝面前,伏在他腳邊涕泗橫流,“父皇明鑑,景西遇刺真的與兒臣無關啊父皇!兒臣早已將京郊大營交出,這些日子一直遵父皇命閉門思過,根本不知為何會出內賊,更不可能派人行刺景西,萬不可將此重罪憑空扣在兒臣頭上啊!”
他哭得慘極,心軟之人聽了恐怕都要於心不忍,恨不得替對方平了這天大的冤屈。
未免事後被東宮遷怒,李多寶悄悄遣散了殿內的宮人,自己卻走不得,只得退到外殿,留那父子倆在裡頭說話。隔著繡屏,他依稀瞧見老皇帝將大手擱在了季珪的頭上。
“太子,朕問你,”老皇帝聲音低沉,“你到底有沒有參與刺殺?”
“……”季珪搖頭,“兒臣沒有。”
“當真沒有?”
季珪猶豫片刻,選擇坦白,“兒臣不敢隱瞞父皇,小青山刺殺非兒臣手筆,但兒臣畢竟執掌京郊大營多年,仍有根基,是以提前接到過訊息說是有人要對景西不利……”
老皇帝挑眉看過來。
“兒臣只是……”季珪咬咬牙,“只是壓下了訊息,命大營原地不動,無令不可進山……”
刺殺就發生在小青山圍場,但凡圍場大營駐軍能出動救援,甚至不需多快,都不至於讓季景西損失如此慘重。然季珪不僅壓下了訊息,還提前對響箭訊號動了手腳,切斷了季景西的求援,而後坐等他被不知哪來的刺客收割性命。
他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畢竟那些刺殺景西的死士可同他沒半點關係。
他不知小青山刺殺是誰的手筆,也懶得追根究底,但想來無非與他那兩個好弟弟脫不了干係——他更傾向於是楚王季珏。畢竟論與景西的仇怨,於公於私、於情於理,老七才是最恨景西的那個人。何況刺殺翌日剛好是景西去信國公府下聘的日子……誰最不想這門親事結成?除了季珏,怕是也沒別人了吧?
老皇帝低眉垂目望著腳邊人,若季珪此時抬頭看一眼便會發現,對方眼底並無他想象中的心軟、公正,有的反而是掩蓋在複雜之下的失望。
“你希望景西死麼?”他忽然問。
太子微微一愣,少見地不知該如何回答。他摸不清帝王心思,只能含糊道,“他……他不過一郡王,卻不思安分,野心勃勃……”
老皇帝眉梢一動。
季珪敏銳地捕捉到這一神色,連忙又補充,“當然,也不至兵戎相見,景西到底是兒臣弟弟,若是可以,兒臣願與他和睦相處。”
老皇帝險些氣笑了。
好半晌,他才又問,“依你所見,此事是何人所為?”
季珪神色一厲,“不是老六就是老七!不,應該是老七!他早與景西反目,恨其入骨,且從前兩人親如一人,論對景西的瞭解,惟有老七最熟悉,也最能抓住他的弱點和不備。”
“為何不能是老六?”皇帝反問,“老六的岳丈乃京畿營副統領馮琛,論起軍中的影響力,他不輸你,想在小青山圍場佈置一番也非難事。”
季珪皺眉,“兒臣並非沒有懷疑過老六,然一則馮琛眼下正領兵北上不在京中,二則父皇有所不知,事發後明城於小青山主帳發難,直指我等暗害景西,當時老六憤怒不已,兒臣瞧著,不像是裝的……此事不是兒臣所為,又排除六弟的話,就只剩下老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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