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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 城郊別院。
庭院裡,青衫男子獨坐撫琴,身邊放著早已冰涼的酒。
琴是尚未成型的新琴, 琴聲滯澀而乾裂,瑟瑟之音繚繞上空, 彷彿要將男子周身那散不去的孤寂吹去, 只可惜徒勞無功, 越是彈奏,反而越發零落,與白日裡意氣風發橫掃南苑十八子的琴藝相去甚遠,乍一聽,幾乎無法將此人與那個備受看好的謝氏彥之聯絡在一起。
一曲清平調, 完全無法入耳。
修長的手指驀地停住,顫抖的琴絃被按下,青年垂眸沉默良久, 拿起一旁的木錐, 藉著微弱的月光和庭院裡懸掛的宮燈繼續修起了這把還需很長時間才能完全成型的琴。
小童不知何時來到他身邊, 低聲道, “主子, 快子時了。”
青年恍若未聞,專心致志地雕刻著琴身。
“少主!”小童不由提高了聲音,“天色已晚, 您該就寢了。”
大抵是他這豁出去的一喊起了作用, 男子總算停下來, 順口問道,“南苑那邊可散了?”
“早散了。”小童心下嘆息,嘴上卻依舊乖乖回話,“您既已出了信國公府,何必再憂心繾小姐他們如何?您明日還要去東宮,還是早些歇下吧。”
東宮……
男子頓了頓,放下手中活計,盯著眼前的琴具良久,似乎諷笑了一聲,“東宮就不去了吧……今日已見過太子殿下,一時半會,不用太急。”
小童聞言,急切道,“可今日太子殿下說……”
“他說讓我見,我就一定要見?”青年抬頭。
小童愣了愣,反應過來後第一件事便是慌張地環視四周,見四下無人,這才鬆一口氣,嗔怪著開口,“少主!此處可不是陶然苑,您說話還是注意著些!這是太子殿下借於您的別院,您……”
青年蹙了蹙眉,也明白自己方才是冒失了。
他抬手揉著眉心,難受地開口,“拿些酒來。”
“您還要喝啊?這……”小童擔憂的話還未說完便對上男子冷冽的眼神,頓時所有話都嚥了回去,乖乖回去拿了酒,不情不願地給對方斟滿。
未熱過的酒,在這冰涼料峭的倒春寒裡猶如一把結了冰的刀子,一口下去,冷得謝卓眉心都皺了起來。但是很快他便舒展了眉頭,一杯接著一杯喝起來。
小童不敢相勸,只得沉默地守在一旁,看著自家這個主子灌醉自己,心裡不由得也跟著難受起來。
他也想不明白主子到底在做什麼。明明在信國公府住的好好的,信國公、主母、楊家子都將他們奉為座上賓,為何想不開非要搬出來?搬出來便也罷了,卻並非進了自己的府邸,而是太子殿下相贈的別院,說白了仍然是寄人籬下……
今日南苑文試結束後主子便不開心,與太子殿下的談話也不歡而散。輪輩分,自家主子與太子殿下是表親,殿下對主子可謂盡心盡力,衣食住行全都安排得極好,就連這偌大的院子也都說贈就贈,可不知為何,他還是覺得信國公府的陶然苑住著更舒服……
小童心裡腹誹著,回過神便發現謝卓已半醉,正眯著眼尋那隻被他隨手丟掉的木錐,又打算開始制琴了,只好連忙上前阻攔,“主子,太晚了,明兒再繼續吧……這琴也不是說制就能制好的啊。”
“不行,很急。”謝卓費力地撥開他的手,“這是你主子我打算給阿離的,她還我焦尾,我無以為贈,做一把琴給她又如何?她彈慣了謝氏的琴,換了旁的,都不順手。”
他小心翼翼地撫摸著粗糙的親身,末了自嘲地笑起來,“再說了,不早些送,再晚一些,她不收了怎麼辦?”
小童阻攔不住,欲哭無淚,“您想多了,繾小姐怎麼可能不收您的禮啊!”
謝卓擺手,“你不懂,她生我氣了。”
若非今日文試他錯估楊繾的心性,特意挑了書之一道與她切磋,本以為她會顧忌手傷,顧及自己是她師兄而選擇主動放棄,可誰曾想到,那姑娘居然倔強地接下了戰書,如今他也不會如此匆忙地離開信國公府,走時甚至什麼都沒帶,只帶上了那把焦尾琴和他這段時日裡閒暇時做了一半的新琴。
他就如同那喪家之犬,絲毫不敢面對楊繾任何的指責和質問。明明有些事做便是做了,他謝卓也並非那等毫無擔當之人,可一想到那雙烏黑的眼睛裡盛滿失望,謝卓便一切腹稿盡失,除了倉皇逃離,再無他法。
謝家,是他一定要重振的。滅門之仇,他也要報。普天之下,他的族親只剩下皇后姑母和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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