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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鬚髮皆張,瞪視著周相仁,目光中滿是怨毒。
周相仁卻哂然一笑,失去皇權的李俅,連沒牙的老虎都比不上,只能算是沒牙的貓。
當初李俅在登基之後,便有意冷落他,扶植別的太監取代他,雖然他韜光養晦,亦被迫得退無可退。如今,他還有什麼顧忌的,若不是葉暢有交待,他甚至願意親自下手,解決這個在他看來的“後患”。
“慶王莫非以為現在還是你當天子的時候?如今可是女帝即位,壽安殿下……不,陛下今晨已擇吉時登基,慶王在這深宮中,只怕還不知道吧?”
李俅如何不知道,他雖然被禁在宮中,卻並不意味著完全不知道外邊發生了什麼事情,更何況,是壽安登基稱帝這樣重大的事情!
壽安登基稱帝,在所有人看來,這是一個平衡的結果,讓舊士大夫與葉暢為靈魂人物的新權貴之間,實現了某種妥協,也讓皇權由李氏向葉氏逐漸過渡。
因為在整個過程中,並沒有出現血流漂杵的現象,幾位皇族自盡,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被百姓打死的那些差役,更是無人提起。故此,朝廷內外都是極力鼓吹,認為這樣和平的權力轉換,自古少有,可見是女皇陛下與衛王殿下澤被天下,乃至萬民歸心。總之大肆鼓吹,還讓史官將之鄭重記入史冊,稱之為“不流血之鼎革”,亦有人稱之為“光榮鼎革”。
雖然國號仍是“唐”,國主仍姓李,可是在這些人眼中,鼎革之勢已經完整,只等著平衡過渡了。
自然少不得一輪封賞,只不過這些與李俅無關,他被改封為慶王,但允許保有舊皇宮,並居住於此。這等優厚,曾讓群臣十分擔憂,但壽安與葉暢還是堅持如此。
“現在你是來趕我離開這裡麼,我告訴你,休想,葉暢不是不願意擔上弒君之名麼,除非他殺了我,否則休想我搬出皇宮!”李俅嚎叫道:“來吧,來殺我,來殺我,我不懼!”
“你若不懼,早就自我了結了,拖到現在還裝什麼模樣?”周相仁實在忍不住又譏諷了他一句,然後道:“不過你放心,女帝有旨,此處宮闕,改為慶王府,歸你所有,另外,每年撥款十五萬貫,用於維持慶王府一應開支。”
“什……什麼?”
李俅張著嘴,再度愣住了。
不是來趕他走的,那他方才一番做作,難怪引來的只是嘲弄與譏笑。
葉暢與壽安對待李唐皇族相當厚遇,按照與李隆基的血統遠近,李唐宗室都有一份不菲的年金。李俅的標準最高,是十五萬貫,當然,這筆錢是供李俅整個家庭所用,既包括他們家的衣食住行,也包括僱請僕役內監使女、宮室維修,若是李俅還要支撐一個大攤子,那麼十五萬貫可能還不夠花費。
這麼算下來,整個李氏宗族,每年要從葉暢這兒拿去二百餘萬貫的錢,葉暢雖然能賺錢,對此也是挺肉疼的。
得知此事之後,李俅心裡,百感交集,好一會兒,長嘆了一聲,終究沒有再罵葉暢。
原本以為性命肯定不保,卻不曾想,葉暢還撥年金與他,這份器量他望塵沒及。此時他心裡,也生出濃濃的愧意,只恨不該聽了小人讒言,非要猜忌葉暢,以至於今日。
都怪元載那廝,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他心中咒罵的元載,此刻卻在自己甚為熟悉的地方,雖然已經夜深,卻依然睡不著。
說熟悉,那是因為他現在所處的地方是京兆府的牢門,月光就透過大牢的縫隙照在他腳前。他在這裡曾經擔任過主官,將不少商會會首與國子監諸生關到這裡,只不過那時他志得意滿,根本不曾想到沒多久自己也會住到這裡來。若當時想到,就該令人將這裡的環境改上一改,至少,不象現在一樣,瀰漫著一股腐臭味兒。
牢門突然傳來吱的一聲,是被人開啟了,元載立刻上前,抱著柵欄大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
一個馬燈被舉了起來,然後,元載聽到熟悉的咳嗽聲,他愣住了,叫聲也嘎然而止。
王忠嗣蒼老憔悴的臉,他妻子淒涼哀婉的臉,還有劉晏平靜的臉,在那燈光照耀下,先後出現在他視線裡。
元載心裡忽喜忽憂,既希望這是來放他的,又害怕這是讓他與親人見最後一面。
他知道王忠嗣與葉暢關係有些複雜,但至少在這十年裡,兩人的關係相當不錯,所以王羊兒才在葉暢身邊,成為戰功赫赫的勇將。王忠嗣若是出面,求到葉暢處,葉暢當真有可能會賣個人情。
但他更知道,自己算是把葉暢得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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