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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不可少的。

戲業人稱臺口朝南,朝東的戲臺為“陽臺”,朝北的為“陰臺”,朝西的為“白虎臺”,俗話說,“要想發大財,最忌白虎臺。”,所以,凡是臺口朝西的“白虎臺”也必須“破臺”,然後才能演出,否則會無端找來禍事口角紛爭。

破臺形式各有不同,有的比較簡單那僅僅在後臺牆壁上掛一紅鬍鬚,意為代表判官,以此辟邪去災。複雜些的,要由一名旦角扮演“女鬼”、把“女鬼”趕跑,殺一隻公雞,把雞血散在戲臺四周,然後鞭炮齊鳴,就算破臺了。破臺的時候演員不可說話,嘴裡都叼一個硃砂包,據說可以避免引鬼上身。

不過這個戲班的破臺方式頗為與眾不同。

除了戲班班主和那個少年之外,似乎所有人都不苟言笑,無論是身體健碩的武生,還是面貌秀麗的花旦,他們都很順從地站在班主身後。班主叫過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身材修長,可是面孔蒼白,眼神黯淡,手指上有點點紅斑――可能是有些面板病吧,長期接觸油彩,多少有些過敏。

“玉,你和國民去準備一下破臺。”班主的話雖然輕柔,卻充滿了命令和威嚴感,這個女孩機械的點點頭,然後簽著另外一個身材高大年輕男子的手,兩人跟著村長去了準備搭戲臺的地方。而其他人,則跟隨著班主去了早已經為他們準備好的住宿之處。

而我則好奇的跟著那兩個前去準備破臺的二人。臨行前,我發現爺爺的目光有些古怪,始終盯著那班主看,班主似乎也略有察覺,總是低頭裝作不見,實在躲避不了,則勉強地對著笑了笑,然後立即轉頭和他人說話去了。

戲臺搭起來是很快的,村子裡壯勞力很多,不消兩個時辰,臺子已經初見規模――不同表演的戲臺規格也是有要求的。我們這裡自然比不上大都會梨園的正規大舞臺,但也不能讓外人迷了眼睛,小瞧了大家。所以戲臺稍微比平日裡大了些許。

第八十九章 戲魂(下)

長五丈有餘,寬四丈,高三丈,後臺有帆布遮蓋,演員換服上妝不會被瞧見,臺子是竹子搭造的,後山竹林好竹子許多,大家前幾日已經伐了一些來了。

我緊緊跟在那二人身後,他們對搭臺的村民說要準備“破臺”,這個過程外人必須迴避,否則輕則惹鬧鬼神,重則容易招鬼。因為戲劇大多有部分關於生死鬼神之間的戲,那時候的人迷信飾演這樣的戲劇過多會招惹它們上身,所以投胎化妝鬼神的時候都要進香叩頭,龐雜人等不得在場。大家知道規矩,就一鬨而散了。我混在在後臺的底布旁邊,因為布的顏色較深,我又穿了件黑色緞衣,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所以看來沒有被發現。

他們問村民要了只公雞,說是辟邪用。

可是等大家散去,我卻看見他們把公雞宰殺後不是將血潑灑在後臺或者地上,而是到提了起來,居然把嘴巴對著雞脖子出,大口喝起雞血來。

我從未看見過人喝生雞血。喝完後,兩人又撩起袖子,割開自己的手腕,把他們自己的血灑在地上,兩人的血很稠,如同調製的肉醬一樣。做完這些事情以後,他們收拾停當,返回了戲班。

我站在後臺過了好久,一直等他們走遠後才敢跑出來,接著一口氣跑回家,因為我覺得還是把這件事告訴爺爺比較好。

可是回到家中,卻發現爺爺已經不再家了,說是大家都已經隨大家去了戲臺處準備了,我也被堂弟拉了過去。

夜色很快沉了下來,戲班子也開始化妝,傢伙什像鑼鼓之類的已經拿出來了,只是那幾個人臉色黑乎乎的,面無表情。

下面已經聚了很多人了,老老少少,宛如過節一般,也到是,這裡一年到頭也沒有什麼娛樂節目,老婆孩子熱炕頭常年如此,可以聽聽戲算是非常奢侈的精神食量的享受了。

第一齣就是當時常香玉的名段――選紅,我對豫劇研究不多,現在也是個半調子,何況那時候,不過聽起來聲聲入耳,清脆好聽,唱戲的人似乎頗得了幾分神韻,下面的無論聽懂的沒聽懂的都喊個好,聽戲麼,不就圖個熱鬧。那些孩子們稍大些的如我這樣就蹲在離開戲臺不遠的土廢牆上,年紀小的只好騎在男人們的脖子上,大家都聚精會神地聽這戲,而我卻沒有心思。

我好幾次向坐在中間八仙桌旁邊笑嘻嘻聽著戲的爺爺談及那件怪事,可是爺爺似乎並沒有太大的興趣,總是用話打斷。我只好自己一個人溜了出人群,往戲臺後面走去。

後面甚是熱鬧,似乎剛才的戲要接近尾聲了,班主和那個少年在大聲吆喝那些演員抓緊時間換服卸妝,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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