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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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記得。

茶依舊是最常見的鐵觀音。清淡的綠色泛出絲絲金黃，不知是燈光的緣故還是茶湯本身的色彩。絕對算不上是好茶，澀澀的味道里回味不出清甘，缺少那份滿口噙香的濃厚，散發出的味道也過於淺薄，僅能夠停留在口鼻之間，遠不及沁人心脾的觸感。

燈光有些發黃，暗暗地環境中顯得不是那麼明朗，如果說談生意，肯定是那種擺不上臺面的生意；如果說談交往，肯定是彼此間有著偽善的友誼。

傅永很禮貌地端起茶壺往四個杯中添了些茶水，然後看了看錢璐璐，又看了看那個男人。“你很優秀，但我不喜歡你，不過我希望你能幫助我找到月姣。”傅永直言道來，沒有絲毫的拐彎抹角，也沒有夾雜絲毫的感情在其間。

“我很喜歡你，喜歡你的坦率和直白，但我真幫不了你。”那男人說的這句話差點讓沈楚訊口中的茶噴出來。“我苦苦追了她十二年，從高中一直到現在都沒放棄過，但也從未到過。為了她，我放棄北京的重點大學，去上海唸了一所不知名的二流大學；為了她我放棄數學專業，改學法律，來到廣州攻讀碩士研究生；為了他我放棄美國夢，留在中大繼續博士學位的爭取。但是我依舊沒得到，我甚至連她想的是什麼都猜不透。我根本不知道她曾經去過什麼地方，更不可能知道現在去了哪裡。要麼是曾經一個令她刻骨銘心的地方，要麼是一個她一直嚮往的地方。”

“這會是一個什麼地方？或者大，或者小，或者是個名勝古蹟，或者僅僅只是一棵樹、一抔土、一份感懷。人總是會莫名其妙的思考一些奇異的問題，人人都有過睹物思人的經歷，但不是人人都有觸景憶情的瞬間。可是很多人都會由感情的爆發，再尋找記憶中的能引發這份感情的那一片天地。正如當人們忽然間想到愛情，會很容易聯想到白娘子，進而串聯到西湖、到斷橋、甚至到一把油紙傘。煙雨濛濛，斷橋相會，當然還有泛湖輕舟、悠悠白鷺。這是西湖上最著名的愛情，還有太湖泛舟的范蠡和西施。

第二十五章　重逢（二）

沒有人能夠說得清西湖究竟是什麼。這僅有一米多深的湖水，面積不過四點多平方公里，卻承載了千年的歷史，孕育了最中國化的愛情，書寫了最美麗的詩篇，包容了最豐富的感情。這裡的美是和歷史和文化和詩人和愛情緊緊聯絡在一起的。蘊涵更多的是情而非景。凡是來過之人，必然會領走這麼一份情懷，從而銘記於心。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每當感情豐富的時候，這裡的每一處場景都會從記憶深處挖掘出來，浮現於眼前。

此刻的月姣又會把自己隱藏在什麼地方？傅永端起茶杯看這泛出金黃的湯茶，也不知在感觸什麼。或許在沉思過去的美好，或許在展望將來的方向，或許在噤語此刻的迷途。

沈楚訊不知道，那個男人也不知道，但錢璐璐卻知道。傅永那孩子般的純真也只有錢璐璐能夠了解。那顆純淨的心是不含絲毫的功名利祿，是不解人分寸的人心險惡。

“我不知道什麼地方能讓她深有感觸。她永遠都是那副冰冷的面孔，幾乎不喜形於色，更不會流露出什麼太多的感情來。你絕對猜不透她的心思。”那男人不大喜歡喝茶。

“是你沒能耐。”錢璐璐抿了一口茶，味道一般，不過配上甜點還算過得去。

那男人動了動嘴唇，沒發出什麼聲音。似乎他也認可錢璐璐的話。哪怕不中聽，卻又是無法推翻的事實。

“女孩不是追來的，是哄來的。也沒有太多的女孩願意找一個自認為高大全的男人。越是優秀的女孩越是希望能找一個平凡的男人共度一生。也只有像我這樣一無是處的女人才寄希望於找一個自認為不可一世目空一切的男人。對優秀女孩而言，與其找一個自己愛的人，不如找一個愛自己的人。越是普通的男人越是會用更多的心去愛自己的女孩，因為只有平凡的男人才會意識到這個女孩是自己最大的財富，唯一的寶貝。如果失去這個優秀的女孩將會一無所有。而像你這樣的男人，拋棄一個女孩就像脫下一件衣服一樣，撇去一份愛情就像換過一份工作一般。無利不起早是你們心中最為掛念的事情。優秀的女孩什麼都不缺，只缺一份純美長久的愛情，一個完美圓滿的家庭，一份天倫之樂。”錢璐璐說得很慢，但卻很透徹，就連沈楚訊這種每天自我陶醉的男人，都深表詫異。“為什麼機警伶俐的黃蓉會喜歡傻不愣登的郭靖；為什麼楊過這麼一個性情中人會喜歡小龍女這冷若冰霜的女子。當你哪天起早不為利的時候也就差不多了。”

沈楚訊點了點頭，傅永依舊望著茶杯裡墨綠色的茶水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