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臨終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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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紫苑說起要去霍家的時候，陸雲澤看著她，頓了頓，什麼都沒說，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對了，蕭大哥呢？”想起方才的時候沒有看到蕭越煊，紫苑不禁扭頭問道。

“剛才有個來報案的婆婆，說是孫子不見了，他幫著去找了。”陸雲澤說道。

紫苑轉過頭去，有些心不在焉地“哦”了一聲。

兩個人往霍家的方向走去，紫苑覺得歸來鎮變得越來越蕭瑟了，雖然天氣漸暖，但街上的人們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卻都是一副了無生氣的樣子，讓人莫名地生出一種壓抑頹廢的感覺。

“最近醫館裡面怎麼樣？聽說自從韓羿即位以後，百姓的賦稅又重了不少！”紫苑開口說道。

“嗯，還好。”陸雲澤不動聲色地說道。

紫苑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看著他：“那咱們每月還有盈餘嗎？”

陸雲澤咧嘴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沒有？”

“有一點。”陸雲澤看了她一眼，停頓了一會兒，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以後祁府要是沒有錢了，你……會怎樣？”

紫苑一愣，隨即衝他挑了一下眉頭，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道：“怎麼？你把我當成了什麼人了？我是那種貪慕錢財的人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陸雲澤覺得臉上微微有些發燙。

紫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將目光移了開來，臉上的表情卻變得深沉凝重：“……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陸雲澤心裡一驚，忙笑了笑道：“沒有。”

“真的？”

“嗯。”陸雲澤不再看她，想了想，換了一個話題，問道：“霍豹的病，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紫苑皺著眉頭，遲疑了片刻，搖了搖頭道：“說實話，我也沒有辦法。”

“那你還去？”

紫苑嘆了口氣，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霍豹好像變了，我幾乎忘了他就是那個囂張跋扈、總是欺負青苗的渾小子，所以，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我的心裡真的很難過。雖說霍仲熊死有應得，但是怎麼也不應該殃及到一個孩子的身上。”

陸雲澤沉默了片刻，淡淡地開口說道：“這個世界不應該、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在我們無力改變這個世界之前，只能先盡力地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紫苑聽著他說的有些不明所以的話，半晌嘴角邊也露出了一抹不明所以的微笑。

陸雲澤，你知道嗎？在我身上發生的事情遠比你們看到的還要多，所以，無論將來還有多少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我想我也能夠接受了！

至於他剛才說的沒有錢的問題，他真的是太小看她了，沒有錢又算得了什麼？她又不是沒有過過苦日子，只要能夠和他在一起，多苦的日子她都沒有問題，從小到大，她一直都是個一根筋的人，一旦認準的事情，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紫苑默默地在心裡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轉眼就到了霍宅。大門虛掩著，她和陸雲澤遲疑了一下，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院子裡面靜悄悄的，只是依稀傳來吳氏小聲抽泣的聲音。

紫苑的心情還沒有見到霍豹，就已經開始變得沉重起來，她知道這一趟，她來與不來，其實結果都是一樣。

掀開臥室的門簾，紫苑先走了進去，正坐在床頭低頭抹淚的吳氏猛地抬起了頭來，然後眼裡的光倏地閃了一下。

可是那道光卻讓紫苑的心不由得又揪了一把。

她走到了床邊，微微俯下身去，盯著躺在床上的人，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她的喉間還是不禁哽咽了一下。

數日不見，霍豹看起來又憔悴虛弱了許多，連日的消耗，讓他臉頰上的肉早已經深陷了進去，一隻眼睛緊閉著，另一隻眼睛卻睜著，露了許多白睛出來，不知道他到底是睡了，還是醒著。

她不忍再看下去，轉過頭去問吳氏：“他這樣有幾天了？”

吳氏神情恍惚地抹了一把眼淚，含糊地說道：“已經好幾天了，飯吃不下，就連藥也都喂不下去了！”

紫苑深呼了口氣，只覺得胸口憋悶地難受，卻又發洩不出來。

“紫苑，”吳氏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抽泣著苦苦哀求道：“求求你了，救救豹子，他還這麼小，我們當父母的罪孽不應該讓孩子來承當啊！”

紫苑看著她眼裡的渴望和希冀，卻半晌沒有吱聲，直到她眼裡的目光漸漸地變得失望，乃至絕望，紫苑才面露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