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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的振奮。這一點並不令人吃驚。我迫切地想置身於猶太人之中,這也是我遷居到布魯克林的原因之一。當然,如果只是坐在猶太人開的餐館裡,是不可能進入到猶太人的靈魂深處的。離開餐館時,我甚至對自己說我已經開始喜歡蔓尼茲切威茨酒,事實上它不過是蛋面魚團的佐料,而且糟糕得難以下嚥,只是有點像我在弗吉尼亞時已十分熟悉的那種甜葡萄酒。
我漫步回到耶塔公寓。想到樓上發生的事,我不免有些焦慮。我的擔心多半是為自己著想,如果這種事經常發生,那我就別想得到安寧。而我心煩的另一個原因是,這件事著實蹊蹺,一開始是發瘋般地做愛,兩人都盡情享受快樂,然後一下子被狂怒、哭泣和憤怒所取代。而我不知道又最想知道的是,到底是誰對誰幹了什麼。這種好奇心令我對自己有些反感,這樣一來我與房客的首次見面,不是簡單的一聲“嗨”或握手,而成了偷聽兩個素未謀面的人做愛的場景。儘管我曾想象過自己在大都市裡可能會遇上的風流韻事,但骨子裡我並不喜歡偷窺;但這兩個寶貝離我實在太近了,他們差點就要從我頭上掉下來了,我根本沒法不聽,也根本沒有辦法不想去了解他們究竟是何許人!
在遇到耶塔的第一個房客時,我的問題幾乎馬上得到解決。當時他正站在樓下門廳裡,在門口的一張桌子上翻郵件。他長著一身贅肉,斜肩,一張橢圓形的臉,看上去二十七八歲,磚紅色的頭髮,有著土生土長的紐約人那種特有的陰鬱而不友好的神情。剛到這座城市時,我覺得這種神情裡帶有一種毫無理由的敵意,有好幾次我差點為此訴諸武力。後來我才意識到,這是都市人特有的一種氣質,就像穿山甲堅硬的外殼一樣無法去掉,也無法模仿。我禮貌地作了自我介紹:“你好,我是斯汀戈。”而我那鄰居卻只顧翻著那些信件,我得到的回答是又大又粗的平穩的呼吸聲。我覺得一股熱流湧上腦際,嘴唇也一下子麻木了。我悶悶不樂地轉身朝我的房間走去。
這時我聽見他說:“這是你的嗎?”我轉身看見他手裡舉著一封信,從字跡上看是我父親的來信。
“謝謝。”我沒好氣地說,一把抓過了信。
“可以把郵票給我嗎?”他說,“我在集郵。”他咧了一下嘴,露出一絲笑意,雖不明朗但還算友好。我咕噥了一句,毫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我叫芬克,”他說,“莫里斯·芬克。我有時也在這兒管管事兒,特別是耶塔不在的時候,比如說這個週末,她要去卡那塞看女兒。”他朝我房門的方向點點頭,“看來你住在那火山口。”
“火山口?”我問。
“我一直住在那兒,上星期才搬出來,這樣你才能住進去。我叫它火山口,是因為那上面的人乾的事足以讓它像火山一樣爆發。”
我和莫里斯之間好像一下子找到了共同語言。我放鬆下來,那些好奇的問題一下子全都冒了出來:“上帝,你是怎麼忍受過來的?告訴我那房間住的是什麼人?”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只要叫他們把床挪開,靠牆擺著,他們會答應的,這樣你幾乎就聽不到了。我曾經要求他這樣做,儘管那是她的房間,但我堅持這樣。我說如果他不挪,耶塔就會把他們倆轟出去,他只好同意了。現在,我猜他又把床搬回窗戶那兒了,他說那兒要涼快一些。”他停下來,伸手接過我遞過去的一支菸。“你要做的就是讓他把床搬到牆邊去。”
“可我做不到,”我打斷他說,“我總不能上樓去,對著某個傢伙,一個陌生人說——噢,你知道我要對他說什麼。這太讓人尷尬了。我不行。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嗯?”
“你要願意的話,讓我來告訴他。”莫里斯說。他的話裡流露出一種樂於替人解憂的意味,這讓我感到高興。“我會逼他挪開的。耶塔不會容忍住在這裡的人不能和睦相處。內森是個怪物,可能會給我找些麻煩,但他最終會挪床的。你不必擔心。他可不想從這兒被趕出去。”
哦,原來是內森·蘭道,我的房客“黑名單”上的第一個人物。我猜他就是這事的主角,那誰又是他做這些勾當的搭檔呢?
“那姑娘呢?”我問,“是格羅斯曼小姐嗎?”
“不,格羅斯曼是個蕩婦。是那個波蘭女人蘇菲,蘇菲·澤維斯托烏斯卡。我叫她蘇菲。她的姓簡直沒法念,不過,她很性感迷人。”
我又一次注意到這房子的寂靜。那年夏天,我不止一次產生一種怪異的感覺,彷彿公寓遠離城市,處在一個遙遠偏僻的地方,一派與世隔絕的田園風光。孩子們在對面公園裡的叫聲隱隱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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