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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放肆!我要上哪兒,還用知會爾等?&rdo;符宏自入晉以來一貫在人前都是斯文溫存,絕少如此橫眉怒目,誰知烏衣營的侍衛們不比尋常丘八,天潢貴胄都見慣了還在乎一個過氣的亡國太子發脾氣擺架子?自然不肯退讓半步:&ldo;苻大人的去留,自然不必知會我等,卻須司馬郎君首肯才能踏出府門!&rdo;這是赤裸裸的要挾了,符宏入晉多年,縱使時常感慨世態炎涼今非昔比,卻從未當面受過如此屈辱,昔年殘留的東宮脾性一下子爆發出來,一把推開倆門神疾步而行,誰知不過轉眼便從四下裡躍出幾匹高頭駿馬,為首的正是烏衣營的執戟校尉何無忌。他翻身下馬,態度倒甚為謙和:&ldo;苻大人,大王命我等隨身護衛,大人要去何處,我等自當跟從。&rdo;符宏不由地停住了腳步‐‐埋伏周邊看不見的人手自然要比看的見的還要多得多,自己單槍匹馬,走是鐵定走不了的了。符宏在蒼涼夜色中孑然獨立,忽然苦笑了一聲:他符宏落到如今一無所恃的地步,何德何能還要勞師動眾!他精疲力竭似地望回走,大門合上,他把自己再次關進這四方大小的籠子裡‐‐天大地大,他竟無處容身無路可逃。擯退殷切迎上來的侍女,符宏只覺得自己憋屈地都要爆炸了,回到房間他狠狠地把行李包裹往牆上一砸,誰料卻冷不防被一隻手橫下里伸出,撈進懷裡。&ldo;誰?!&rdo;符宏見鬼似地瞪著這個不知道何時潛入他房裡的男人,只莫名覺得有幾分眼熟,卻死活叫不上名來。任臻拍拍包袱上的灰,放在案上,順手燃起燈燭,很體貼地自報名號:&ldo;在下任臻。&rdo;符宏不自覺地後退一步,戒心十足:&ldo;不認識…你怎麼進來的?&rdo;&ldo;方才你過五關斬六將,所有人都堵到前門的時候,在下翻牆爬進來的。&rdo;任臻絲毫不覺得自己盯梢一整晚再偷偷摸摸潛入的行為有甚不妥,他執起燭臺,照向符宏,第一次近在咫尺地打量著這個年輕人:他不認得慕容衝?不認得也對,當年慕容衝寵冠長安的時候符宏才幾歲啊?到後來秦燕對峙,拉鋸數年,無論戰況何等艱辛苦絕,符宏這當朝太子都被苻堅保護地好好的,一次都沒上過那修羅戰場,與慕容衝更是素未照面;更何況歲月滄桑,烽火歷練,慕容衝早已再世為人,形貌氣質都早已大異從前。如今距離前秦亡國已八載有餘,當年未及弱冠的小太子正是風華正茂,英俊挺拔,任臻在燈火光暈下有些許的怔忪‐‐遙想苻堅當年鮮衣怒馬,揮鞭斷流,必也是如此形貌而氣度遠甚吧。符宏見這陌生男子巴巴地望著自己,眼底還波光隱現,不覺又是一陣膈應,順手就去摸隨身長劍,卻驚覺撲了個空,轉頭就見任臻不知何時已摘了他的佩劍,出鞘以後他挽了個劍花,惋惜道:&ldo;凡鐵一塊。&rdo;比起他賄賂司馬元顯的碧海凝光劍都大大不如。任臻收劍,抬眼道:&ldo;我記得苻氏擅戟,你父使一柄方天戟可堪萬人敵。&rdo;符宏的臉色一下子又陰沉了下來,胸腹間一陣鈍痛‐‐時至今日,誰還會提起苻氏昔日的榮光!苻堅統一涼州,定都姑臧,可算是東山再起了,他從那一年起就在江州開始默默地等待悄悄地期盼,等他的父皇遣使來建康將他&ldo;迎&rdo;回去,然而他等了一年又一年,父親像不記得有自己這個遠在江南的兒子一般,再無音訊!天南地北,相隔千里,誰還記得他曾經是大秦帝國的太子,天王苻堅的繼承人?!&ldo;父為九州伯,子為五湖長‐‐父親那樣英雄無匹,我這個不肖字何敢相比!&rdo;苻堅雙眼微紅,咬著牙道。任臻怎看不出符宏心裡對苻堅滿是怨懟‐‐父親是涼州王,兒子卻還要孤懸在外寄人籬下。他抓了抓頭髮,剛說了一句:&ldo;苻天王從未覺得你不肖,他還記掛你…&rdo;&ldo;父親若非對我太過失望,也怎會將我棄若敝履,寧可以楊定為婿,繼承大統!&rdo;符宏忽然低吼一聲,&ldo;他已然忘了我才是他的嫡長子,忘了我的母后當年如何慘烈地為他殉國!&rdo;是啊,符宏縱使遠在江州,也該聽說了這幾年以來西涼政權的興亡更替,他當初有多企盼,如今就有多失落。他怎麼跟符宏解釋,苻堅今非昔比,已不在意一姓一氏之枯榮興衰,將江山傳予外姓而不予親子,也不過是希望符宏在江南煙雨中能安樂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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