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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出征,若只是面對柔然軍隊那還沒什麼可怕的。拓跋珪懼的是碰上苻堅‐‐任臻與苻堅的感情他是親歷見證的,至今想來依舊嫉妒地快要發狂,若是二人沙場再見,任臻因此想起了什麼,那可真是悔之晚矣。這件事上,他不能不願也不敢冒分毫之險。任臻頓時愣住,面色青白不定地看向那黑黝黝的湯汁‐‐&ldo;凝神忘憂湯&rdo;?拓跋珪這一次給他服的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想做什麼?讓他再一次徹底失憶?!任臻本不信這天下有這等逆天的湯藥,但面對拓跋珪眼底隱現的瘋狂與執拗,他心中也開始有些動搖起來‐‐這事拓跋珪也未必是做不出來啊…不由苦笑道:&ldo;我現在好多了,不常發作。我看這藥也不必再換了…&rdo;&ldo;怎麼了?難道大哥還怕苦口?喝啊,朕總不會害了你。&rdo;拓跋珪調笑著催促了一句,眉目間卻絲毫沒有笑意。任臻心如擂鼓,死死盯著小內侍跪了下來,將藥高高舉到他的面前。拓跋珪在旁目光如炬,任臻如今騎虎難下,只得硬著頭皮端過藥碗,無比艱難地送到口中,心道:拓跋珪向來鷹視狼顧,生性狐疑。他若是不喝,拓跋珪必定起疑,而後一旦事發,以他的瘋狂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潑天之禍來。想到此處,任臻就賭拓拔珪是有心試探,眼一閉心一橫當真仰脖灌了下去。誰知剛喝了一口,藥碗便被劈手奪去,拓跋珪溫柔地抬袖拭去他唇邊藥漬,微微嘆笑:&ldo;既是不想喝,那便算了。原是我太想你好,卻不承想是藥三分毒。&rdo;任臻還有些反應不及,怔怔地望向他,拓跋珪將碗丟開,忽然一把將人緊緊擁入懷中‐‐彷彿要就此把他刻入骨血心脈之中。其實方才任臻喝藥,他心中又何曾不受煎熬?他與任臻一樣本都不大相信這世上還有能令人徹底失憶的藥,而大巫有言之灼灼,稱這等藥乃逆天而成,副作用與它的效果一樣巨大,需慎而用之‐‐他又怎麼忍心拿任臻做試驗品,讓他受到任何一點可能會發生的反噬傷害?捨不得。哪怕只有點滴可能,他也終究捨不得。他們好不容易才走到如今,彼此都吃足了苦頭,三年以來的傾心相待朝夕共處,他對他自是情根深種、執念成狂,不可或離;然而他對他也不可能全無真情。罷了,既是不忍、不捨在先,愛情這場戰役他便註定難成笑到最後的那個贏家‐‐終究是無情不似多情苦,相思成灰千萬縷。既然任臻終究是願意服下那碗藥,那他就賭一把,他就算想起了過往,心中也依舊有他難以磨滅的身跡。可笑他戎馬半生,自詡梟雄,卻還是栽在情之一字。&ldo;死生契闊,與子成說。&rdo;拓跋珪低聲道,&ldo;大哥,我要將所有膽敢染指覬覦我之所有的敵人全都趕出家國‐‐而後,讓這一切終止,再也不會讓人來打擾到我們。&rdo;任臻呼吸一窒,心底漸有一陣莫名未知的酸楚瀰漫開來:拓跋珪這三年來的傾心相待,他豈能不察‐‐水滴尚且石穿,況人心乎?然而這一切若是建立在欺騙與掠奪的基礎上卻又怎麼當真?他忘不了眼前這人曾囚他辱他,甚至一手毀了他的帝王基業。愛恨兩難,反覆拉鋸,叫他夜深人靜之際每常頭疼欲裂,腦海裡似有無數蛟龍在翻江倒海卻總差一個契機悉數宣洩出來。往事如煙似霧,總是朦朧晦澀、難以捉摸,每每欲撥雲見日等待他的卻是更深更重的黑淵。他曉得除了他的身份、來歷,他還忘記了很重要的人與事,使他的心抱殘守缺,沒有一日不是空空落落。然而他卻不知道,是他真地想不起全部的過往與事實,還是他在潛意識裡懼怕回憶起曾經的傷害與憎恨?因恐姚嵩事敗見疑於拓跋珪,任臻心中百般憂擾也不能表露分毫,宮內耳目眾多之下也不敢再私下去尋姚嵩,因此次出師十萬火急,二人自宮中一別竟再無相見之機,任臻便隨著開拔的大軍匆匆離京,奔赴代郡。此時魏國境內戰火四起,與拓跋儀的一場內戰損失數萬兒郎,拓跋珪先前又曾大開殺戒地清洗過軍隊,如今即便面對柔然大軍壓力重重,也不敢在關鍵時刻從奚斤與賀蘭雋處分兵而使得西燕軍隊得以長驅直入。所以只得點齊手頭所有還能機動的軍隊,號稱十萬大軍,實則不過兩萬騎兵堪稱精銳,還有一多半是把步兵、車兵以及雜役部隊都算進去,尚不過六萬之數,卻已是傾國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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