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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攻陷盛樂的柔然可汗社侖意圖一鼓作氣地拿下離它不遠的漠北重鎮雲中城,如今正好圍城打援,派出大將於陟斤率八千精騎沿途阻截魏軍‐‐柔然騎兵以&ldo;風馳鳥赴,倏來忽往&rdo;的迅疾著稱,而魏軍乃批湊而得又是疲師遠征,社侖本擬一戰而挫拓跋珪的銳氣,待自己攻下雲中再騰出手來全殲其部。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兩軍狹路相逢,拓跋珪一國之君連招呼都不打,直接向氣勢洶洶的柔然軍團發起衝鋒,並且身先士卒、武勇異常地衝在最前,那道不住只屬於皇帝的鎏金大纛在整個血肉橫飛的戰場上狼奔冢突,有如振翅蒼鷹正永不停歇地搏擊長空,不死不滅,極大鼓舞了魏軍原本有些萎靡計程車氣軍心。是役,拓跋珪在第一回正面交鋒便爆發決戰,親自射殺了大將於陟斤,魏軍大勇,硬是將曾在漠北所向披靡的柔然騎兵追地四下潰散、倉皇敗逃,大挫柔然大軍的鋒芒。當夜魏軍紮營,軍中凝滯已久的氣氛也因這場大勝而變得較為和樂輕鬆,上下將領也不大約束屬下,樂得讓這些賣命的兒郎們再好生休憩一夜‐‐畢竟社侖可汗主力未出,真正難打的戰役還在後頭呢。唯有拓跋珪的帥帳依舊層層警衛、戒備森嚴,方圓十丈之內一聲咳喘不聞。因而任臻腳下的牛皮軍靴踩在草皮上的聲音就顯得分外清晰,他雙眉緊鎖,大步流星,如入無人之境,守門的將領只是對他拱手行了個軍禮便立即閃身退開,身後親兵立即為他打起帳簾,任臻俯身而進,恰好撞見一個軍醫正顫巍巍地將一枚紅豔豔的藥丸奉予皇帝,滿室內漂浮著一層厚重的血腥氣味。任臻一個箭步上前搶了那紅丸,左右哪裡敢攔?皆是慌忙避讓,退開三尺黑壓壓地跪了一地,頭也不敢抬一下。拓跋珪面上是毫無血色的慘白,眼下則是一片泛青的灰敗,他陡然間的疲倦蒼老在這數月以來愈演愈烈。但見了任臻他還是勉強地勾了勾唇,略做笑意:&ldo;怎麼…突然來了。這傷原是今日在亂軍混戰時候一不小心教人一槊紮了過來‐‐看著駭人,其實就是失血過多,並無大礙…&rdo;任臻已經迅速把他裂開的傷口掃視了一遍,他臂上的新傷血肉模糊,像豁張著的娃娃嘴,猙獰地很。他一揚手中紅丸:&ldo;無大礙你吃這勞什子?這玩意兒是毒非藥,最是上癮,焉能吃得!&rdo;話音剛落他便將手一攏,捏為齏粉。拓跋珪苦笑道:&ldo;這藥丹房裡只來得及供上一顆,這就沒了‐‐朕何曾想吃,只是不服不能鎮痛,接下來大戰將至,朕若有恙,如何領軍打戰?&rdo;諸人皆在心中稱奇不已‐‐拓跋珪何等暴躁易怒的性子,從不允許任何人揭他逆鱗,更別提解釋一二了,這驃騎將軍委實非同常人耳。拓跋珪見任臻還是面帶不忿,便命眾人退下,果聽任臻道:&ldo;今日之戰不過是柔然前哨,勝之不難,你是三軍統帥一國之君,何必親身犯險去衝鋒陷陣?&rdo;跋珪道:&ldo;若是先前,我自然知道將帥有別,不可輕出。可正逢國之危難,倉促出征人心不穩,首役必要大捷才能最大限度地激勵士氣。不僅這一戰,接下來的每一場戰役都須我打頭陣‐‐要讓士兵們信賴我服從我相信我,無論前事何其艱險,只有我能帶領他們走向勝利!&rdo;任臻回想方才在軍營之中所見的情形,明白拓跋珪所言不虛,又想到魏國這一連串變故自己都算是始作俑者,一時心中復又煩悶起來,便也掩口不語,轉而探下、身去,輕車熟路地從他身側摸出一樽瓷瓶,他是單手不便,只能用嘴咬著瓶塞拔出來,再將裡面的藥粉細細地搽在拓跋珪的傷口上,動作一氣呵成,彷彿曾經做過無數回。這銀環藥粉以後是不可能再有了,統共就剩了那麼一點,拓跋珪不免有些可惜,任臻收回藥瓶,瞥見拓跋珪隱有心疼之意,不由地一撇嘴,語氣卻是軟了幾分:&ldo;怎麼突然還摳門起來了?憑他什麼稀罕東西,也比不上你今日所受之傷啊。&rdo;拓跋珪目光閃動,似又想起當初他初生牛犢的少年時光,為了出頭,在戰場上也總是搏命死戰,常落的一身新舊傷患,任臻偶爾也親自為他上藥,那樣矜貴的銀環藥粉不要錢似地用,完全不介意他那時候只是個人微言輕的亡國之奴。他曾半真半假誠惶誠恐地叩頭謝恩,任臻也是如現在一般嗔怪之中尤帶關切地說:憑他什麼稀罕東西,也比不上你今日所受之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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