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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卻沒有意識到出招之時,左手刀刀背朝外,而那鋒芒畢露的刀刃卻是永遠朝著自己的。苻堅一哂,亦見招拆招,彷彿多年之前的關山秋月之下,他們也常如此切磋琢磨,亦師亦友亦侶。任臻眸光微閃,顯然也已經察覺出來了,不由地收勢推開,揮刀入鞘,驚疑不定地沉聲問道:&ldo;你究竟是誰?我們曾經見過的!&rdo;苻堅負手而立,高大的身形在月夜中更顯嶽峙淵臨。他不搭腔,只是靜靜地端詳著他,彷彿一眼萬年。這股無形的壓力迫地任臻一顆心在胸腔之中蓬蓬亂跳,意亂至極。恨不得能揪起對方的衣領逼問詳情,或者乾脆剖開自己的腦袋再尋真章!他忍不住上前一步,剛說了一個&ldo;你&rdo;字,便聽見海子旁的那片紅柳林間發出一記短促的呼嘯之聲。苻堅知道這是屬下們因著急而發出的催促暗號‐‐他們的人畢竟太少,只能做偵查試探之用,而拓跋珪的精銳騎兵就駐紮在附近,一旦生變,便難以迴天。他也知道此時此刻自非久別重逢互訴衷情的時機,他一貫自傲的自制力讓他並指入唇也發出一聲清嘯,不多時一匹火雲一般的駿馬四蹄奮起破空而來,躍至苻堅身邊,他翻身上馬,一拉韁繩,竟是頭也不回地馳騁離去,只在煙塵瀰漫之中留下一句話給還愣在原地的任臻‐‐我們很快還會見面的。而誰也不會知道,苻堅緊握馬韁的手正狠狠地顫抖,掌心早已被指尖刺破,流出汨汨的殷紅。補給水源之後,魏軍果然半夜拔營,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此地,可就當拓跋珪將五原郡遠遠拋在身後,即將穿越戈壁之際,荒山石礫間忽然殺出數萬西涼大軍,喊殺震天地攔住了魏軍的去路!拓跋珪死也沒想到苻堅能再次堪破天機,甚至早一步出兵攔截。如今他身邊只有數千兵馬,雖然精銳驍勇,卻哪裡能硬捍數倍於己的西涼軍?而放眼望去,漫山遍野全是蜂擁蟻聚一般的涼州騎兵,其中苻堅的王旗四面八方豎立起來的一數足有十五道之多,拓跋珪魏軍立國至今,從未有此不戰而退的情況:西涼軍雖佔先機,但他們這一支精騎未必就突圍不出去,何至於將這全盤計劃就此中止?任臻看著四下高豎的苻氏王旗,心中一陣沒由來的亂跳‐‐苻堅…涼王苻堅。他不知怎的,就直接聯想到了那個月夜下來去匆匆的高大男子。這個原本該是陌生的名字也突如其來地在他心頭烙下了無可磨滅的痕跡。大‐‐頭。任臻在馬上按住了自己忽然裂疼起來的額頭,拓跋珪已經快馬加鞭地趕了過來,並騎之際一拉他的韁繩,疾道:&ldo;快走!&rdo;任臻猛地醒神,扯回韁繩,望著在瀰漫的征塵硝煙中忽然顯得陌生的拓跋珪,不自覺地將心中的疑問脫口而出:&ldo;為何一見符軍,戰都未戰就主動避退?!&rdo;這話劈頭而來,像是在拓跋珪臉頰上無形地抽了一記‐‐他戎馬一生,百八十戰,縱使敵我懸殊又何嘗懼過何人?不止是任臻,周遭其餘將領的看向他的眼神,也是驚疑、不解、不滿兼而有之,讓他第一次意識到了原來自己也會怯弱‐‐而這一切全都源自於害怕失去。他要怎麼解釋苻堅一旦發現由他親率的魏軍,一定會死死咬住不放?拓跋珪咬了咬牙,忍氣道:&ldo;奔襲柔然王庭既已事敗,須在涼軍合圍之前儘早後撤,還能暫作惑敵,使敵軍不至窮追不捨。&rdo;而後不容任臻細想,拓跋珪一連串的軍事命令便已經下達,原來本著一股積極進取打擊來寇之銳氣的魏軍尖兵精騎瞬間轉向,潮水般地向來處回撤。&ldo;天王!魏軍撤退了!&rdo;涼軍騎兵各部尚未聚攏到位,便有旗兵奔回主陣稟告。苻堅撫轡遠眺,果見敵軍變陣,像一枚楔子朝涼軍唯一一處未及合攏的薄弱破綻之處直插出去,疾風迅雷一般地望後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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