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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名義上是北魏的驃騎將軍,但拓跋珪有召開軍事會議卻從不叫上他,比如此刻。任臻知道拓跋珪對他再好也一直不喜他插手軍務,自然是別有原因。想想姚嵩與他在平城做過的事,似乎拓跋珪最該防備的還當真是他。任臻不無自嘲地一笑,乾脆單騎出營,想尋一處僻靜河谷稍稍收拾滌盪一番,畢竟下一次再見到水源還不知要等到幾時了。五原一帶地勢層疊,有許多風蝕窪地經年累月積水而成的大小湖泊,足有百個之多,大的比平城皇宮內的昆明池還大,小的則不過尋常池塘大小,當地人稱之為&ldo;海子&rdo;。此時月上梢頭,清輝灑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周邊影影綽綽的半高紅柳在夜風下婆娑輕響‐‐如此風月,本是邊關大漠裡最好的一段時節。任臻抹了抹下頷上滴落的水珠,一雙眼卻不忘警戒著四周的環境‐‐他畢竟是獨自離營,雖然時間不長,但這附近五胡雜處,又時有響馬出沒,總是小心駛得萬年船。像是應證了他的隱憂一般,紅柳林中忽起沙沙之聲,彷彿大風颳過,任臻耳尖微動,立時察覺到了其間一陣若有似無的騷動,他屈膝半立,另一隻手已經不聲不響地摸向放在身邊的左手刀。說時遲、那時快,林間忽然一聲驟然響動,任臻猛地拔刀出鞘,白刃劃過,幾枝紅柳應聲而折,飄灑而落,掩住了從林間深處緩步而出的一道身影。待人在明月下全然現出真容,任臻呼吸一窒,沒由來的怔在當場,周身殺意亦蕩然無存。苻堅則是死死盯著那個轉過身來的男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他原是懷疑拓跋珪不曾上當,故而四下派兵上天入地地搜尋拓跋珪這一支精兵的蹤跡。誰知拓跋珪狡詐的很,擅於隱蔽又晝伏夜出,就在他追至五原,即將放棄的時刻,有哨騎探知有魏兵出沒於此,他才帶著一小股親兵悄悄包圍了這片紅柳林。遠遠看到此人俯身彎腰取水,雖不見容貌,卻果是魏軍裝扮,苻堅心中不由地先喜復憂‐‐喜的是拓跋珪軍令如山,他的親兵禁衛自然沒有敢做逃兵掉隊的,魏軍必藏身於附近;憂的是拓跋珪果然英雄了得,居然將計就計,真地想千里奔襲,以騎兵直搗柔然王庭!如今見有魏軍貿然離營,苻堅自然想活捉此人,逼問魏軍動向。於是數十名涼州士兵在林間悄然散開,張弓搭箭四面成網,若遇頑抗,當即射殺。苻堅正待親自將人擒拿,那人卻也同時察覺到了殺機,刀鋒出鞘,先發制人!就在這兔起鶻落之間,苻堅終於藉著月光看清了他,一瞬間恍然如夢,驚喜悲憂無以復加,震地他肝膽俱裂!幾乎是同時,他已本能地一抬手,示意所有人收起弓弩,悉數撤退‐‐任臻為何會獨自出現在此時此刻此地此景,已經不再重要了。他原以為自己這一輩子大浪淘沙、千帆過盡,早已該學會雲淡風輕,然而真到了這一刻,他才知道面對著他,自己永遠也學不會、做不到。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他參佛崇道了一輩子,沒修得萬里錦繡河山,這一場不期而遇的重逢卻讓他發自肺腑地感激天上神佛有靈!任臻與他四目交接,對視半晌,眸色一凝,執刀的左手終是緩緩抬起,阻在胸前,遲疑地道:&ldo;…你是何人?&rdo;苻堅站住了腳,神色之間是一種悲喜莫名的萬千虛空,他深吸了一口氣,不由在心底自嘲道‐‐是啊,怎麼會忘了呢?據姚嵩所報,任臻已失去了記憶,早已想不起過往雲煙。任臻心中亦是翻江倒海,眼前這人並未著甲,一身尋常武袍也看不出來自何方勢力,但為何他就是該死地覺得眼熟,覺得自己死也不該忘了他?任臻從未有像此刻一般痛恨過自己的失憶,就如滿腔思緒狼奔冢突,就是找不到那歸寧溯源的唯一出路!苻堅的臉上已經看不出內心的天翻地覆,他走上前去,還是忍不住以近乎痴迷的目光看著他的面容:&ldo;五原郡的一介牧民。&rdo;任臻嗤之以鼻:&ldo;胡扯。&rdo;這人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與尋常的邊關牧民沒有絲毫聯絡。苻堅回過神來,一扯嘴角,低聲道:&ldo;那你就當我是奸細,報回軍營,讓他們捉拿我吧。&rdo;任臻聞言卻是有幾分惱意‐‐他怎麼可能會讓人來捉拿這個&ldo;陌生人&rdo;?咬著牙道:&ldo;那還不如我現在就處置了你!&rdo;話音剛落,他便欺身而上,出手如電地襲向苻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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