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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珪單手撫過懸掛著的牛皮地圖,上面標記了魏軍的行軍路線以及所有遭遇柔然軍隊襲擊的地點,慢慢地皺起了眉頭‐‐除了最先的那場遭遇戰,柔然軍隊一觸即潰,實在對不起他昔日的威名。所以這些天來他便聽任臻的話乖乖養傷,沒有下場迎敵,但是越是坐鎮旁觀,心中便越是生起幾分疑竇,柔然怎會這麼不堪一擊?如今再細看這行軍圖:他親率的精騎兩萬作為先頭部隊已經縱深漠北百里,後續的數萬車兵與步兵甚至剛出平城,怕還沒到達白登山呢,整支北征軍像被拉長的一條細蛇,在漠北草原上蜿蜒不絕。白登…念及這個地名拓跋珪驀然一愣,不由地出了一身冷汗‐‐白登之圍!他怎麼會忘記四百多年前這場差點扭轉天下大勢的漢匈之戰就發生在平城與雲中之間的白登山附近!再細想過往種種細節,簡直如出一轍,敵軍就是想要將他們這支騎兵誘進包圍圈中啊!而此刻魏軍大部分的官兵還正沉浸在即將收復失地的高昂士氣之中,皆以為柔然不過浪得虛名,不堪為敵‐‐殊不知柔然主力未出,還有那數萬西涼軍隊未曾參戰,此時也不知埋伏在何處窺伺!現在該如何是好?繼續進軍那是正中他們下懷,可貿然撤軍更不可能,且不說勞師遠征無功而返無法對臣民交待,一旦與隨後陸續趕到的後續部隊撞個正著,建制必亂,指不定就會叫敵人有機可乘,屆時若是倉促應戰結果亦可想而知!拓跋珪越想越懼,暗地卻也知道社侖可汗怕是想不出這等計謀戰法,不由大罵苻堅奸狡,而心中更忌之。趕緊連夜召集軍中各級將領召開軍事會議商討此事,而有意無意繞開了任臻。正在此時,帳簾掀開,黑衣玄甲的沮渠蒙遜挾著一隻木盒大踏步地肅容而入,在拓跋珪面前單膝跪下,啞聲道:&ldo;屬下前來複命。&rdo;左右將領都甚有些不自在‐‐衛王叛亂之際,人心浮動,拓跋珪以侯官為刀刃,大肆清洗軍中朝上懷疑是異己的一切勢力,這侯官衛的統領心狠手辣,一雙手上也不知染上了不少袍澤兄弟的鮮血,叫他們焉能不膽寒?也不知道先前離開平城的時候他又領了什麼命令,又要去殺什麼人。拓跋珪似也沒想到沮渠蒙遜會來的這麼快,眼中一道狂喜的流光劃過,他趕忙起身繞過眾人,親自開啟木匣,拓跋儀血跡尤存的人頭赫然在目!晉陽戰敗之後拓跋儀隻身出逃、眾叛親離,勢力已大不如前,他便命沮渠蒙遜帶領侯官之中的精銳殺手潛行千里追殺拓跋儀,必要取其首級回來覆命‐‐沮渠蒙遜果不辱命,在這麼段的時間裡就辦到了。拓跋珪一手提起拓跋儀的髮辮,高舉過頭,展示全場,並下令沿途傳首回京,高懸平城城門之上以儆效尤,所有人等自然皆如風吹麥浪一般紛紛跪地賀喜&ldo;首逆得誅&rdo;,心中卻不由都是暗暗一凜:拓跋儀與拓跋珪是同出老代王拓跋什翼犍一脈的堂兄弟,跟隨他從龍起兵近十年,平日是有些貪權好利,但被逼反之後一朝屠滅,落了個身首異處,身敗名裂的下場,難免有些兔死狐悲的傷情之意。拓跋珪並不理會這些,拓跋儀一死,那些殘餘的反叛勢力更是不堪一擊,賀蘭雋很快就能完全肅清,便可以騰出手來支援奚斤,重固本快岌岌可危的河東防線,頂住慕容永的進攻。情勢上的這一好轉也讓拓跋珪堅定了剛才滋生的一個大膽的戰略‐‐他決定留下大部分騎兵照原定行軍計劃在此佯動,吸引敵軍的注意力,而自己則親率小部分精銳輕騎,向東越過黑山大漠做長途奔襲,繞到柔然後方,出其不意地突然襲擊柔然王庭!如果此事能成,不僅盛樂雲中之危立解,還能一舉端掉宿敵老巢,讓柔然人像高車一樣對他大魏國永遠臣服不敢犯境!拓跋珪沉沉站起,眼中恢復了昔日的果敢堅毅‐‐兵連禍結、戰火紛飛又如何?他是人間主宰,天道最終只會站在他這一邊!江山是他的,愛情也是他的,任憑是誰,都別想從他手上奪走分毫!任臻下了馬,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到不遠的一處海子前,摘下上戰場時佩戴的那半幅睚眥面具,蹲下身來,單手舀水,一捧一捧地打溼自己的臉。魏軍這小股精騎由拓跋珪親領著向東折行,千里奔徙,已經急行整整五日,為了避人耳目,他們不能靠近邊民聚居的各個城鎮,須得繞遠道在一個又一個的戈壁荒漠間穿梭,如今到達朔州五原一帶,再下一步就是翻越黑山沙漠過了陰山西口,便可直搗王庭。若是離了此地便是廣袤無垠荒無人煙的大戈壁,所以拓跋珪下令在此稍事修整,待下半夜再啟程趕路。這五千騎兵一路餐風露宿,此刻為了行事機密也不紮營,而是選擇避入山地間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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