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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珪忙在旁解釋道:&ldo;俺大哥患的是蚰蜒疹,見不得風,滿臉紅腫流膿的也恐嚇壞了人。&rdo;謝玄一愣,想到豫北山區之人在換季之時確有人染上這種要命的症候,治療不當,還有可能潰爛至死。心中縱是疑雲未散,卻不好耽誤人看病救命,謝玄若有所思地最後看了一眼木頭似地杵在風中的任臻‐‐若是他,縱使時移世易,他二人…情懷不再,也做不到對面相逢應不識,如此地無動於衷、雲淡風氣罷。建康城內,已經初現亂相,朝中那些人抵禦外侮不在行,爭權奪勢倒是爭先恐後,他怕是須得動身回京,再也不能強留此處‐‐或許兩人,真的註定今生不復相見。謝玄嚥下一口苦澀的唾沫,隨手放下了車簾,緩緩地靠上車壁,心中五味紛雜,悶痛不已。車隊再次駛動,任臻卻不知怎的,並沒有坐回去,而是伸著脖子,呆怔一般地望著緩緩馳離的馬車,直到荒煙蔓草完全淹沒了最後的背影。劉裕淡淡地掃了一眼謝玄右手中的物事,便見一貫冷靜自持的謝玄猛一握拳,將那小小的一點金光化做齏粉,猛地一掌擊案:&ldo;拓跋珪!&rdo;劉裕眼觀鼻鼻觀心,完全不出一言‐‐這枚束髮的雕龍金鈿子雖小,卻很顯然不是鄉野之物,怎會由村人手中得來,內外一想,便不難猜出這東西的由來。幸而他被謝玄整治,這些天軍中事務不管大小都不管不問,倒也避嫌地很。他想了想,很誠懇地建議道:&ldo;末將這就派人去追?&rdo;追?魏軍一直對主帥失蹤秘而不宣,就地紮營固守不出,距此不過二十里的距離,若拓跋珪真已挾持任臻迴歸魏營,如今大半日過去,北府軍就是脅下生翅也趕不上了,總不能當真發動總攻,衝到數萬魏軍步騎中去搶人吧?這全然就是一句廢話!謝玄狠狠地抬眼瞪向劉裕,面色陰沉地可怕。劉裕渾然不決似地低著頭,心裡卻對謝玄如今氣到失態而感到些微的快意‐‐時也命也,能奈若何?何況他早已遙遙授意留在建康的親信明裡暗裡折騰出了不少風波是非,現在謝玄是不得不離營回京,處理平息相關事宜‐‐若非如此迫在眉睫,這位高高在上的謝都督謝太傅又怎會願意放他出來,交還兵權?&ldo;不、必、了。&rdo;謝玄咬牙,他深吸一口氣,仍然耐不住周身的輕顫:如果那是任臻,他怎麼能當真對他視若無睹,相逢陌路?他曾經說過兩人之間只能是生死之交,豈有他哉;他也認定了退而相望是彼此最好的結局,然而事到如今他為何還是如此衝動如此愚昧如此執念地要千里追來!這世上任何人都有可能情衷如願,只有他與他,此生此世,註定不能。他明明都知道,為何卻還是如此地痛徹心扉。謝玄微一踉蹌,卻有一隻厚實的手掌穿過他飄散的黑髮穩穩地兜住了他的肩膊,撐著他一步步地走出了大帳,劉裕的聲音低沉而渾厚的在頭頂響徹:&ldo;謝公身系我朝根基,萬民福祉,千萬要保重貴體。&rdo;外面迎接他的是早已整裝待發的北府衛隊,麾中一杆繡著描金&ldo;晉&rdo;字的旗幟,在寒風中獵獵飛舞、高高飄揚。是,他是東晉太傅,是北府標杆,是國朝旗幟,木秀於林,無風可摧。獨獨不能是謝玄本人。謝玄穩步登車,緩緩落座,簾外是一排排以劉裕為首的北府將領,皆俯身抱拳,高聲齊道:&ldo;恭送謝公!&rdo;千里冰原上,出現了一條蜿蜒的長龍,細細一看,星旗電戟大纛高牙之下掩映著的正是遠征歸途的北魏軍隊,行軍數十日,如今終於即將抵達平城,就是平日裡由魏帝親將、最軍容嚴整的北魏精騎都爆發出一陣難以壓抑的興奮與騷動‐‐終於回家了!等待凱旋將士們的將是醇酒佳餚美女與加官進爵的賞賜!賀蘭雋策馬趕上那臺華麗壯闊的六轡皇車,並不敢並駕齊驅,只在後旁小聲稟道:&ldo;皇上,吉時將至,可以入城了‐‐文武百官都已經準備好恭迎聖駕了。&rdo;拓跋珪掀開車簾,眼風略略一掃,便一點頭,沉聲道:&ldo;整一整隊,三軍進城!&rdo;賀蘭雋得令退下,拓跋珪變臉一樣掛上另一幅笑容,轉頭柔聲道:&ldo;大哥,我們到家了。&rdo;任臻本是袖著手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聽到這話眼皮也不抬一下,憊懶地道:&ldo;是你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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